秦逸沉思半响,没有回应。
另一头的桂全张口吐了些黑血,慢慢地苏醒过来。
他半撑坐在地上,面如金纸地瞪着秦逸,脸上尽是无奈及莫名其妙,彷佛认为秦逸为何要替三毛子顶缸?
站在暗处的武普,抓着紫金獒的天灵盖,正在犹豫该不该出手?
三毛子抬头看着秦逸,哭道:“秦哥,这不关您的事,你没有必要淌这浑水呀。”
秦逸拍拍三毛子的头,笑道:“当年我不慎跌落山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不吃不喝拼死命在找我,甚至还不惜**尽家产,请动仙人帮忙寻找,这份恩情我秦逸一直记在心里,今日见你生死危急,如果我不出手相助,岂不是太绝情寡义吗?”
暗处的武普,觉得秦逸字字句句都在说他,羞得无地自容。
文锡晨皱起眉头,不耐烦道:“道友,您想如何善了?”
秦逸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盒,笑道:“只要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枚筑基丹就是你的,意下如何?”
在场众人全炸开了,一枚筑基丹,这是什么样大手笔?
土行旦惊得站了起来,大喜道:“这小子还真是好样的,为了朋友连那么金贵的筑基丹都能舍得,不愧是我土行宗的传人。”
文锡晨闻言,一张俊脸全笑开了,他连忙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道友实在是大方呀。”
秦逸随手将玉盒扔给文锡晨,彷佛一点都不在意,但他内心可是不断泣血,那可是他先师卫无涯留给他的珍宝,但为了朋友,他觉得值得。
金不换冷冷地看了文锡晨一眼,不发一语,心想:“格老子的,居然让你赚到天大的好处,哼,不过,量你也不敢独吞,这可不是你一个人承受得了。”
文锡晨狂喜地将打开玉盒一看,登时满室馨香,一枚翠绿色的筑基丹,静静地躺在猩红色的绒布上,他细眼一瞧,居然是上品品阶,这该有多珍贵?
竭力压下狂喜的情绪,故作平静地合上,收入怀里,他卡在凝脉期上品已经足足二十年,苦无筑基丹可以突破,眼下平白无故得到,还不高兴得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
当下,他理都不理一旁满脸铁青的金不换,挥了挥手,率众飞离仙药阁。
金不换见文锡晨得了好处,招呼都不打一声,急着就要跑掉,气得眼角不断**,心想:『口口声声金爷、金爷的叫,现在大捞一笔后,转身就把我给忘了,哼,文锡晨,你当我金不换是随便搓揉的货色吗?』
他满面寒霜地对武普吩咐:“回去告诉春大郎一声,叫犬神宗上上下下准备好,我金爷想要大开杀戒了。”
语毕,重重哼了一声,踏着十方刃飞离。
武普确认他们都已离开,挥手张开一道静音罩,苦着脸道:“三毛子、小秦子,不是我不出手,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三毛子只是淡淡的一笑,不发一语。
秦逸点点头,道:“我知道。”
三毛子突然跪爬过去桂全身边,狠狠地趴在他身上,疯狂地哭喊:“桂爷,我对不起你,桂爷,我真的对不起你呀…”
仙药阁的弟子们无一不挂着眼泪。
突然,一个巴掌打得三毛子差点下巴掉了,三毛子傻了,只看见桂全居然大笑道:“哈,老子还没死,你哭什么丧。”
“桂爷,您老为了我自废道行呀。”三毛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
“我桂爷会为了你这个遭娘瘟的浑小子自废道行,你也太把自己当成个角儿。”桂全翻翻白眼道。
他轻松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毫无刚才要死不活的龟孙子样。
“哼,你以为只有你三毛子会骗人,难道我桂全不会吗?”他得意非凡笑道:“从头到尾我都没说我吃的是散功丹,是文锡晨那个娘娘腔自己讲的,此丹名叫伏龙丹,是当初我从长春子师叔的丹库偷出来的,它会将服用者的法力浓缩,所以短时间内会造成经脉中毫无法力,类似散尽道行,但其实它是一种提升修为的珍贵丹药。”
三毛子傻问:“可是你…”
“我可是仙药阁阁主,难道连一个吃软饭的家伙都骗不过吗?”桂全大笑三声道。
在场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桂全狠狠给了三毛子一个暴粟,笑骂:“要不是老子还藏了一手,今日全仙药阁要教你给害死了,我桂全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踩破你家的骨灰坛,这辈子专门要你擦屁股。”
三毛子破涕而笑。
秦逸及武普也是笑开了。
桂全的脸从笑转冷,轻飘飘道:“虽然我只要花上三个时辰,就可以恢复全部法力,但仙药阁我是不能待了,发生那么大的事,传回门内,师尊肯定会派人押我回去,到时候不是面璧十年就可以善了,所以我决定自行脱离百草门,当个自由自在的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