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翰浑身一震。

再次向前一步。

“你不要说这是个意外，我一直都有避孕，避孕的药物，我也没有瞒过你。那一次，在晚上，你将我的药调包了，是也不是？”

秦越翰瞳孔微缩，嘴唇不断的颤抖。

“你……原来知道？那你为何不阻止？”

“知道？”李清漪笑得自嘲，“不，我不知道的，因为我很相信你。”

李清漪嘴唇扬起，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我比相信自己，都相信你。所以，就算吃药的时候，好像意识到不对，也没有多想。后面我怀孕了，然后就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其实那个时候我想，与其说是怪你，我还不如是想着，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留在你身边，他是我们两个相爱过的证据。”

李清漪说这么多，是想让秦越翰知道，她并不是不爱他。

结果她听到秦越翰道：“所以那个时候，你就想着要离开我和孩子！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秦越翰，你为什么总揪着这么一点！难道你就想让我永远呆在这个皇宫之中？折断我的羽翼，将我禁锢在这里吗？那你这样又和老皇帝有什么区别，你这算得了什么爱？”

李清漪无助心口的位置，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疼了，可是秦越翰的话，却依旧让她疼得要命。

她的眼睛不住落泪了。

她不想落泪的。

她面无表情，眼泪却簌簌的往下落。

“秦越翰，你知不知道，我要和你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要克服多少心理障碍！不！你不需要知道，你在乎的就是我最后会不会离开你！那好，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我会离开你！”

“我，李清漪，不可能和你呆在这碧丽堂皇的皇宫之中，做你的笼中鸟！”

秦越翰的眼神，因为这番话变得十分的恐怖。

然而李清漪却不在乎，“除了孩子的事情，我还要问你，你凭什么说要把知画带离我身边，是我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随意处置我的人了吗？”

“第三，秦越冠的尸体，你为何要让人丢在乱葬岗？就算他做错了事情，他从始至终也是你的兄长！你可以不把他当皇兄，但是他做过大乾的皇帝，你就不能这么做！”

“秦越翰，你别忘了，你最后进京，是他打开了城门，他最后放了你们进来，没有再让大乾人出现无谓的伤亡！只这一点，你就应该给他体面的葬礼！”

空气寂静。

没有别的任何声音。

李清漪的眼泪止住，却依旧执着的看着秦越翰。

“怎么？你心疼了吗？”秦越翰久久沉默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李清漪的话，他并非是没有动容。

李清漪之前的控诉的话，令她心头生出了迷茫。

可是与这迷茫相比，那种要被抛弃的害怕、恐惧、毁灭，以及那种会再次成为被遗弃的人的冲动，令他没办法想其他的。

秦越翰上前几步，握住你的肩膀，“明明，你曾经那么讨厌他的，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你就变成这样，这对我不残忍吗？”

“可是我对他不是爱情！我李清漪若是爱谁？那我就不会隐藏！我行的端，做得正！秦越翰，我是没有说过爱你，但是你就感觉不到吗？你说我是没有心的人，其实呢，没有心的人，是你！”

李清漪打掉他的手，转过身，往宫殿外走。

“你就算要拦着我出皇宫，我也会闯出去的！你不要拦我，否则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你拦不住我的，秦越翰。”

秦越翰看着李清漪的背影，心头生出了一种害怕，仿佛只要李清漪这么一离开他，他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他想冲过去，用锁链将她的手脚都给紧紧地锁住，让用唇封住她那张说出一句句像刀子一般话的嘴。

他猛的捂住了脑袋，尖叫了起来。

李清漪听到后，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她走的太快，所以没有看到紧接着秦越翰就捂住头，倒在地上翻滚着！

还是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