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床，打开门就看见如雕塑般站在门口的时雨。

“小雨，你站这做什么？”

“我要当第一个跟奶奶说午安的人。”

时雨笑靥如花的挽着厉奶奶的手，声音软糯，“奶奶，午安，你陪我聊会天好不好？”

“好呀，我也闷得发慌，咱们下楼去。”

“不不不，楼下热，就在奶奶房间吧。”

说话间，挽着奶奶走进房间，房间装修一如奶奶的风格，简单朴素。

唯一吸引人注意的便是靠窗位置的一台三脚钢琴。

“哇，奶奶，你还会弹钢琴？”

五六十年代能学的起钢琴的绝对是大户人家。

“嗯，学过不少年，年轻时还当过一段时间的钢琴老师。”

“哇，奶奶真棒！”时雨走到钢琴旁，打开琴盖，修长的手指轻按着白色琴键，音色极好，时雨眼前一亮，坐下弹奏起《梁祝》。

正忘我的时候，另一道琴声响起，与时雨的琴声完美的交织融合在一起。

时雨怔愣，耳边想起厉奶奶的提醒声，“慢了，专心点。”

时雨哑然点头，默契的跟厉奶奶四手联弹，轻松愉悦极了。

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厉家老宅的钢琴声才停止。

两人四目相对，相见恨晚。

“奶奶，你好厉害！”

别看弹钢琴坐着还是很消耗体力的，八十岁的厉奶奶能连谈三个多小时不休息，足以看出她对钢琴爱得深沉，完全沉浸在其中，不知疲倦。

“你也很棒，我好久没弹的这么尽兴了。”

厉奶奶干枯的手指摸着琴键还在回味，细心观察，手指轻颤，终归是年纪大了。

时雨收到厉南谦的微信消息，搀扶起厉奶奶，“奶奶，我们下楼吃饭吧。”

厉奶奶点头，走下一楼发现楼梯扶手系着彩色气球。

再看客厅墙壁，贴着HAPPYBIRTHDAY的字母气球，一阵阵扑鼻的饭香袭来，厉奶奶疑惑的走进餐厅，看着一桌丰盛的家常菜跟站在旁边系着围裙的厉南谦，惊讶不已。

“这……这些是南谦做的？”

“对啊，南谦做的菜，我做的蛋糕，奶奶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餐厅瞬间暗了下来，烛光映入眼前，餐厅内响起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除了厉南谦跟时雨，老宅的佣人们也都纷纷拍手唱歌。

橘黄色的烛光映在厉奶奶浑浊的眼睛里，凝聚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眼眶一点点红了，她吹灭灯光，餐厅亮起的那一刻，又恢复原状，感激道。

“谢谢小雨、南谦还有大家这么有心的给我准备一场生日。”

“奶奶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是一家人。”时雨将塑料刀递给厉奶奶。

厉奶奶切蛋糕，给每人分了一块。

“谢谢小雨，我都五十多年没吃过蛋糕了。”

又是五十多年……

百合花也是五十五多，奶奶不吃蛋糕跟送花的人有关系吗？

越相处越觉得奶奶是个有故事的人，时雨的好奇心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