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炷香的时间,叶卿卿就带着墨定渊跟墨云谦,到达了和德县的边境。
再有一次,就能直接赶到和德山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墨云谦看向叶卿卿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这么逆天的事,当真是人可以做到的吗?
叶卿卿坐在山脚的茶棚里,喝了杯茶,瞧见墨云谦在盯着她瞧,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齐王殿下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墨云谦嗫嚅了一下,摇头:“没有。”
叶卿卿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没有,我倒有些问题想问齐王殿下呢。比如,莺贵人……”
墨云谦的眼眸一下子眯了起来,语气却淡淡的,仿佛没什么情绪:“莺贵人的事,为何要问本王?”
“听闻当初齐王殿下离开和德的时候,差点流落民间,最后得遇一个戏法班子救下,才存活下来。而莺贵人,似乎便是这戏法班子的女儿?”
这戏法班子表面到处表演戏法,实际里面个个都是术士,原本只从前圣王养的暗卫,圣王一倒之后,便在江湖之中隐姓埋名,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可没想到,天祐帝在查当初周王、吴王造反余孽的时候,牵扯出了圣王,杂戏班子也就此覆灭。
但是班主最得意的大弟子跟女儿却被人救了下来。
莺贵人为父报仇,入宫为妃。
秦云却留在了墨云谦的身边,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把心爱的女子送给自家父皇,并且莺贵人的病,不仅仅是风寒侵体那么简单吧?她弄坏了自己的身体,再不能有孕了,对么?”
墨云谦倏地站了起来,第一次露出恼怒之色:“闭嘴!”
墨定渊下意识地护住叶卿卿,叶卿卿却无所畏惧地望着他。
墨云谦呵地冷笑了一声,声音悲凉而悲怆:“你知道,要取得父皇的信任,有多难吗?”
他身上流着一半北漠人的血液,虽是皇子,却低人一等。
他汲汲营营,风里来雨里去,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时间,才终于让天祐帝慢慢对他产生信任。
甚至连自己喜欢的女子,也亲手送进了宫里……
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他知道,他现在繁花锦簇烈火烹油,却是一捅就破的纸灯笼。
只要叶卿卿将方才说的那些,透露一句出去,那他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他永远无法忘记,小时候那种被所有人忽视、欺凌、毫不在乎的感受。
他只想要站在最顶端,让所有人都没办法忽视他!
叶卿卿沉默了片刻,道:“你之前刻意地接近我,是想试探我吧?”
试探她医术高不高明,靠不靠谱。
他想让她,治好瑛贵人吧?
墨云谦闻言,将头偏到了一边,没说话。
叶卿卿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些话,我会在这里跟你挑明白,而不是去天祐帝面前说吗?”
墨云谦抬眸,看了她一眼。
“因为墨定渊说,你是所有皇子当中,最适合当皇帝的人。”
虽然两人理念不合,互相走向了不同的两个极端。
但是不可否认,如果要在一众皇子当中选择一个人来当皇帝的话。
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墨云景,而是他墨云谦。
墨云谦心脏一抖,褐眸紧缩。
……
很快,三人便赶到了和德山上。
听到墨定渊跟墨云谦这么快赶来,山上的宫人们显然也吓了一跳,连忙地引着他们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