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是很懂。既然缺一门的本领都记载在那本怪书上,若是看不懂怪书,就学不会缺一门的本领。学不会缺一门的本领,也就看不懂怪书。这不是个死循环了吗?
杨伯伯显然看出了我的疑惑,告诉我,缺一门的本领不光是都从怪书上学的,还可以在门人师徒之间薪火相传。比如我父亲和他,就是从他们二人的师父身上学到的本领。
我这才恍然大悟,长叹一声,遗憾于自己可能真的学不成缺一门的本领了。我上哪找这个缺一门的师父去。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时,杨伯伯却笑着对我说:“只要你不告诉你父亲,等回去后我可以偷偷教你一些缺一门的本领。”
“真的吗?你可不能反悔。”在得到杨伯伯的肯定后,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感觉就像坠入万丈深渊之后,却发现自己身处美丽的桃花源,光是高兴两个字已经不能简单形容出来了。
兴奋之下,我狠踩油门急速飞驰,没多久就开到了拐子胡同的济世堂门口。
我停好车,看向济世堂的木门,那上面只有一层灰尘,血迹已经被我那次清洗得干干净净了。
我心道:“墨言让我不要和杨伯伯说我和她来过这,我得注意些,别说露馅了。”
好在杨伯伯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他下了车,便要与我告别。
我心中不解,问道:“杨伯伯,您这是……”
杨元丰笑道:“那个空亡屋是个凶宅,阴气太重,不适合住人。这段时间我就暂时住这里了。我不能总留宿在你家吧,对你们和我来说都不太方便……”
说着,杨元丰回身看了看济世堂的招牌,“这地方本来就是咱们缺一门的,只不过……”
杨元丰话说一半,没有再说下去。我见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心想他多半是又想起王麻子和赵马脸了。
他们上一辈的事情,我不知该如何评价,只能在旁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劝慰之语。
杨元丰长叹一声,回头看着我,苦笑道:“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徒增伤心。”
他看了看手表,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花些功夫整理整理这济世堂,今天就不招待你了。过几日,等我这边收拾好了,再邀你过来。对了,你若是想跟着我学习一些粗浅的缺一门本领,一周之后尽管来找我。我忙也就忙这一周。”
我连忙道谢,在杨元丰的目送下开出了拐子胡同。
回家的路上,我始终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状态,甚至都将车载音乐换成了我平日里不怎么爱听的摇滚。
伴随着一路的喧闹,我回到了保驾营。
回到家,父亲问我杨伯伯去济世堂做什么?为什么没跟我一起回来?我将杨伯伯的情况实话实说,父亲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问。
母亲不在家,晚饭自然由我来做。吃过晚饭,躺在**,我依然激动不已。
我已经做了决定,一周后就去省城找杨伯伯。
一周只有七天,按理来说很短,稍纵即逝。可这次的一周却过得极为漫长。
我每天一睁眼,就开始盼着天黑,天黑又盼着天亮,终而复始,在满心的激动与期待中熬过了整整一周。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有些冷,但有阳光。
早晨,我瞒着父亲从家里出来,坐上动车,再次来到了省城。又在动车站外叫了个出租车,一路催着司机师傅快开,才在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赶到了拐子胡同。
我付了车钱,一头钻进胡同,走到济世堂门前,发现济世堂的大门依旧紧闭着。不过门上那层久积不落的尘土却消失不见了。
济世堂的门面不再灰头土脸,竟然还多出了一些百年老店的韵味。我想这一定是杨伯伯收拾出来的。难道他想代替王麻子和赵马脸继续经营这家药铺?
我上前扣动门环叫了门,不一会,大门就朝里打开了。我向门内望去,出来迎接我的人果然是杨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