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这般近距离的接触他。

这一刻，沈笑才觉得他们有点夫妻的感觉了。

她转到他背后，眼前出现那道恐怖的伤疤，狰狞而丑陋。

是三棱形的。

这样的伤口不容易好，很容易让人流血致死，当时连医生都说，如果中了的人是她，或许根本撑不到到医院包扎的时刻。

他救了她的命。

他对她说，想和她好好的，裴司辰的诚意足够大了。

沈笑轻轻闭上眼睛，过去对他给的残忍和失去的孩子的痛苦在她的眼前不停转换，让她头痛欲裂。

或许是她楞住的时间太长了，裴司辰陡然转头看向了她。

“沈笑？”

他的声音优雅清冷，如同好听的大提琴声般滑过了她的心弦，沈笑陡然从沉迷中惊醒，连忙拿起了药膏。

“我给你上药。”

她轻柔说完，将冰冷的药膏涂抹在了他的后背伤口上。

两相接触，裴司辰的身体陡然颤抖了下。

应该还是会疼吧，沈笑心中想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柔，生怕自己将他给再次弄疼。

等到药膏涂抹完毕，她刚要给裴司辰穿上衣服，就听裴司辰清冷开口。

“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他的口气比刚才冷了点，沈笑下意识的紧紧的攥住了手。

似乎……不是什么她乐意听到的消息。

“今天我见了沈柔。”

沈柔？

沈笑陡然僵硬在了那里。

她没动作，裴司辰淡漠的接着说了下去：“笑笑，我见过白清了，知道了很多以前她做过的事情，对你的伤害或许也很大，但我必须要守护她。”

他转过头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冷没有任何温度，他不由得将她的手攥紧，眼神中透着无限的悲悯。

“我爱你，可我欠着她一条命。”

所以他要继续养着沈柔。

尽管他知道，当初沈柔或许并没救了他，她也做过很多坏事，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必须报恩。

因为他是裴司辰。

他是裴家的继承人，不能做恩将仇报的人，沈柔既然救过他的命，他就要还回去。

沈笑轻轻点头，心房中不停回**着他刚才的话。

他说，他爱她。

不管是真是假，或许只是单纯安慰她，但在这个时候的她听来，已经是最让她满足的情话了。

她爱了他整整一个青春，一个年少，直到她成人之后，过去的伤疤在她的心头熬成不能割舍的一部分，她还是爱着他。

爱他，就要感觉到痛。

但值得了。

沈笑轻轻的靠在了裴司辰的怀中，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笑笑，你放心，我肯定和你好好过下去。”

裴司辰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猛然将她拥入怀中。

沈笑闭上了眼睛，不管以后有多少伤害，只要现在他的心里有她，她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