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面具人,只觉得一阵掌风带过,自己想要轻松躲避,自是不难,只是台上那抚琴之女子,只怕是要生生地受下。少年这才意识到不妥,已是不及。只见紫金面具人,猛然极速转身,不过须臾眨眼之间,将那抚琴之人,护在眼前。
“嗯”只听面具男子一声闷哼。很快,相对的视线中,硬是生生扯出一抹笑意,面具之下,那略显生硬而勉强扬起的嘴角,只叫人,有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轩辕幽竟然鬼使神差地,猛然伸手,直取那面具。顾不上心中泛起的阵阵逼人的酸楚,凭什么一个又一个地以命相护,凭什么?若是那日,自己可以再勇敢一点,看看那面具之下哪怕扭曲变形的脸,是不是,是不是,便可以不那么愧疚,或许,再亏欠师兄再多些,反正,我颜幽这一辈子欠了太多的人,太多情,早已偿不过,还不清了。
紫金面具人猛然起身,只将那玉箫一把别在腰间,正准备飞身离去,轩辕幽岂可轻易放过,那人,那萧,一个都别想着逃。只是不曾想,正想着起身,只觉得胸口处郁结难耐,呼吸之间,牵扯着脏腑,撕裂般的疼痛。不禁双手揪着胸口,衣襟处已然堆起了几许微不可查的褶皱。寻常人自是判断不出,只是却难逃少年那从未移开专注地视线。
“不好,竟是织音?”呼吸之间痛苦难耐,少年想着运气,却好像被捏住了命门,半分内功亦运用不得。只怪自己,一时兴起,要什么才艺展示,她的存在,本就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奢望。
面具男子见台上女子和那少年皆是不妥,还好自己缺心少肺,并没有被这织音所扰,只是却不得不做出心痛气短的痛苦状,单膝跪地,万般落寞的模样。
“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未免笑的有些得意忘形的嚣张。只见这青衣面具男子身后跟随着两个女子,一个自是那见钱眼开的,花枝招展的飘香院老鸨,王妈妈,此刻,早已变了一番模样,眼神冰冷,腰板也挺直了几分。另一红衣女子,红纱覆面,一身扎眼的大红色罗裙,红裙之下,一双灿目的红色靴子,全身上下,无不赤红的一片。眉间细看,还有一抹血色朱砂,衬得那深邃的双眸愈加摄魄勾魂。只是女子腰间那暗黄色的骨笛,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轩辕幽不禁想到了什么,倏而眉头紧锁。只是这织梦,织音之术,乃是缥缈峰内门功法,非本门弟子,不得外传,眼看着这红衣女子,虽是看起来有那三五分的眼熟,只是仔细想来,竟还是判断不出。只怪自己过于顽劣,在霄渺峰两年光景,多半皆是在混日子,便是那四书五经,如今,半本亦未领悟透彻,唯独那女红勉强还可以入眼。
“女红”轩辕幽猛然抬眼,只是寻着那潋滟淡紫色长袍,视线慢慢锁定在腰间。不由得,唇角上勾。
“美人可是怪本公子来得晚了,嗯?”总有些煞风景的蠢物,偏偏还觉得自己玉树临风,飘然出尘。青衣男子俯身想着上前将轩辕幽扶起。奈何这女子,当真是不知好歹。
“呸”轩辕幽一把将人推到一旁,靠这旁门左道的功夫,便是侥幸取胜又如何。
红衣女子正想着上前,眼神中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杀机。轩辕幽只是看了一眼,只觉得这红衣女子,如鬼如魅,好似那被掏空了心肺,炼化了魂魄的人偶一般。
“圣女果然好气魄,只是不知,如今中了这织梦,还能苦撑几时”男子猛然起身,只是暼了一眼那红衣女子。
只见红衣女子,随手抽出腰间骨笛,片刻,音律声起,飘香院内寻常恩客只是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不过觉得这韵律,难免有些过度起伏,颇有些难以入耳,只是,修为越高之人,心脉耗损越是严重。
轩辕幽勉强咽下那沤出的心头血,狠狠地瞪着那假仁假义的青衣男子。
“怎么,圣女想好了,若是想救下身旁这二位,过来,取悦我啊”
少年正想着上前,将这青衣男子撕个粉碎,奈何一口心头血生生逼出,只是随手抹去那唇角的血迹。心中不禁盘算着。想来,这织梦,倒也不是,不可解。若是能拖上半个时辰,或许可以一试。只是眼看着轩辕幽勉强起身,自己便再也静不下心来。
“小幽不要”
轩辕幽猛然回神,莞尔一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师兄,你真美”
一步步,缓缓地向前,怒红的双眼,泛着血丝,狠狠地瞪着眼前那青衣男子。
“王妈妈,你这春、情怕是也不怎么样么”
南厢房内,怜儿只是听了金莲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那独眼龙已然失了命、根子,想找个女子怕是不成,想来能得到张大哥这般龙精虎胆的壮汉也是不亏。怜儿仍有些不放心,便守在门外片刻,不过是半刻钟不到,便面红耳赤听不下去。
先前那独眼龙被轩辕幽噤了声,只是轩辕幽走后,术法便最多可以撑上半个时辰。怜儿在这飘香院想来经过各种腌臜之事,见得也不少,只是,不曾想,男子竟然也可以这般撕心裂肺杀猪般的嚎叫。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师兄,你真美。
阿离不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