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集安村时,守在村口的衙役头戴面巾的朝她拱了拱手:“芸大夫。”
古芊芸下马,道:“村内的情况怎么样?”
衙役面色沉重的微微摇了摇头,“每天都有人死,他们也都知道不能出去,所以都呆在家里,至于死多少,我们不知道。”
古芊芸了解了情况点了点头,道:“把门打开吧!”
衙役朝后一挥手,有人打开了栅栏。
村子里街道上空无一人,秋风不时卷过地上的落叶,愈发显的村庄荒凉孤寂。道路两旁的房屋个个紧闭房门,有的还传出阵阵恶臭,空中不时有乌鸦盘旋飞过,有的落在房顶上,似乎在等待病人的逝去。
车马辘辘而过,没有引来百姓的注意,反而有一群乌鸦从一家的窗户扑腾着翅膀突然飞出来,贴着古芊芸的脸飞离。
她嗅到了一股腐烂的血腥之气,干呕一声险些吐出来。
伙计则吓得忍不住,吐了个翻江倒海。
随行的十几个衙役也纷纷露出防备谨慎之态,亦步亦趋的跟着古芊芸往前走。
古芊芸等小天吐了个痛快后递给他一个手绢才离开。
小天面色通红,用手绢擦掉眼泪鼻涕,看了眼古芊芸无所不适的神情佩服的道:“老板,你真有定力。”
古芊芸的目光一边探查着两侧,一边回道:“如果我像你一样吐成这样,这活儿还干不干?”
小天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老板厉害。”
视线匆匆掠过两侧的房屋,古芊芸的目光定在了一歪斜的牌匾上,只见简陋的木板上刻着“医馆”二字。
她面上一喜道:“找到了。”随即便上前打开了门。一股浓烈的恶臭顿时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
古芊芸霎时睁大了眼睛,远远的闪开了。
衙役们扶着马车一阵干呕,小天又一次吐的昏天黑地。
古芊芸不忍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后悔让他跟着来,万一吐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
“小天,你还好吗?”她担忧的问道。
小天手紧抓着草药,头低低的垂下去,一边吐一边朝她摇摇手,艰难的从喉咙压出两个字“没……事。”
这场面既滑稽好笑,又充满悲凉。
顿了顿,她紧紧的捂住鼻子,缓缓走了进去,正对着门的前方又是一扇门通向后方的院子。医馆里的摆设东倒西歪,右侧摆放着的草药格子柜也被抽的乱七八糟,草药凌乱的挂在抽屉上,地上也洒落了一些,仿佛被人洗劫过一般。视线一转,古芊芸悠的放大了瞳孔。
只见一个老人趴在桌案上,后背被乌鸦啄的衣衫褴褛,血肉模糊。蛆虫密密麻麻的挤进挤出,令人头皮发麻。那股恶臭正是从这里传来。
身后霎时又传来此起彼伏狂呕的声音。
“牛大夫?”有人惊呼道:“没想到牛大夫死的这么惨。”
有的人冲进了院子,下一秒又尖叫着冲了回来,死死的捂着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