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沉着有力,竟然让谢卿语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安心与喜悦,便也没再挣扎。
慕容晋单手拆开信笺,两张做工精致的宣纸便跃然而出,谢卿语悄悄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定然是男人所书。
内容没看全,她便自觉的瞥过了头去,看完信笺的慕容晋却直接将信上所说告诉了她,“信上说如今是攻占元国的大好机会,希望我下令派辽兵去攻打元国,亦或是坐收渔翁之利。”
谢卿语不禁笑道:“那不知辽王作何想法?如今慕容磊的确防备不当,若是你想要前去攻打元国,倒是能够将其尽收囊中。看来这写信的人定然是大辽的肱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攻占元国了。”
听的她这一席话,慕容晋心里似是被人戳了一下般,他立即敛了神色,面色认真地将她身子扳正,“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乘人之危的人么?”
谢卿语摊了摊手,用着轻快地语气调侃道:“那我可就不知晓了,毕竟能坐上帝王宝座的人,都是有野心的不是?你说呢,辽王?”
她一口一个辽王,叫的慕容晋窜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再次带着坚定的语气道:“谢卿语,我慕容晋并非这般乘人之危的人,所以我不会这样做。”
说罢,他便对站得离两人足足有数尺远的孤影招了招手,“你去将这信送回去,再带上孤的口谕,关于攻占元国一事无须再提,孤会在此助元孜墨一臂之力,让他登上王位。你回去告诉那些朝中大臣,让他们好生在朝内各行其职便是。”
孤影拱手道是,翻身一个跟头便跃出了院子,清冷月色撒了一地。
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个看似孤寂却有陪伴的身影,并排坐在走廊的雕木栏杆上,两个身影靠的不近不远。
“你知晓我为什么不攻占元国么?其实......我是可以这么做的,但我愿意为了你助元孜墨一臂之力。”慕容晋突然开口道。
谢卿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同我说这些做什么?若是你想要攻占元国,我也不会从中阻挠,只不过到时候要看看究竟是你能够拿下元国,还是我同元孜墨。”
身旁的人沉寂了半晌后,叹了一口粗重的气:“你应该知晓我是什么意思。”
谢卿语被他的话语弄的有些心烦意乱,直接反驳道:“我不想知晓你是什么意思,你的选择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无论你是攻占元国也好,还是协助元孜墨称帝也好,我都不会多说什么。明日便大战在即,我没心思再同你说什么了。”
就在慕容晋还想再说话解释的时候,她突然纤手一挥,“好了。夜深了,早些歇息罢。”
等慕容晋再抬眸望去时,那人已经越过栏杆,径直上了楼。暗黑的夜中,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只留下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院子里风声簌簌,吹的叶子沙沙作响,慕容晋一个翻身上了房顶,双手枕头倚靠在房顶上,对月凝视。
不过须臾,突然听到谢卿语房内传来一声惊呼,经过分辨,慕容晋辨认出那是丫头冰心的声音。于是他立即探身飞下至院中,快步上楼查看情况。
刚刚抵达房间,众人已经纷纷聚了过来,只见冰心瘫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而床榻上的谢卿语已经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慕容晋捏紧了拳头沉声问道。
冰心抽泣道:“我刚刚进房,便瞧见一个白色的男人身影一闪而过,捂住了小姐的嘴巴,直接将小姐掳走了。”
慕容晋倒吸了口凉气,赶忙追问,“你可看清了那男人的长相?”
冰心摇头,“他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
一听这话。众人瞬间炸开了锅,首当其冲的便是苏遇,急匆匆地便夺门而出。好在卢江崖将他拦住,“你去哪儿?”
苏遇蹙眉,“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找那面具男人的下落。”
卢江崖低声劝解道:“这白衣男人定然是武艺高强,要不然又怎么轻易能够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捉人?明日便是荣王反兵之际,咱们可不能出了篓子。”
“到底是反兵重要,还是她的安危重要。眼瞧着在这关键时期抓走了她,定然是慕容磊那边的人,我倒是要同他们去拼一拼!”苏遇一旦接触到关于谢卿语的事情,顿时就变得不理智起来。
好在众人合力将其拉住,这才得意冷静下来。
慕容晋抬眼扫视了众人一通,紧接着吩咐道:“明日大战,你们需得好生跟着荣王,寻谢卿语之事落在我一人肩上即可。”
说罢,他也不顾他人说什么,直接阔步离开,隐入了茫茫月色中。
另外一边
被白衣男子劫走的谢卿语一路上并不安分,对着这个戴着面具的冷冽男子拳打脚踢都没能逃脱,只换来冷冷一句,“别动,我是来帮你的。”
许是男人的躲避动作幅度太大,面上的面具突然滑落了下来,谢卿语看到了一个面向清秀俊朗的少年,眉眼清澈,鼻若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