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话锋一转,厉色指着谢卿语:“快说,你今日是不是偷偷溜进了皇上的密室,偷了重要物件。”
此言一出,谢卿语便知道谢瑕歌这是活脱脱地栽赃嫁祸,于是她便缓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谢瑕歌原想看她如何辩驳,却没想到她竟然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
就连一旁的慕容磊都有些疑惑。
“苏神医为何不说话,是默认了贵妃的话么?”
谢卿语跪直了身子,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民女已经回答过了,相信民女的人自然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民女这边,而不相信民女的人,无论民女如何辩解,他都不会相信。所以民女无话可说,如若皇上要惩罚民女,那还请便。”
此言一出,慕容磊虎躯一震,眼里满是震惊的神色。
他没有想到这谢卿语认罚的态度竟然和谢瑕如出一辙。
面对指责,她丝毫不忙着为自己辩解,而是坦然处之。
想到谢瑕,慕容磊心头一凛,然后缓步上前将谢卿语扶了起来。
“看来孤是误会苏神医了。”他的言语温柔,与刚才截然相反。
谢瑕歌见状,仍旧不死心,急忙道:“皇上,难道她的三言两语就能将您打发了吗?此事还未细究,您不能轻信她!”
而慕容磊则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旧用着那炙热目光凝视着谢卿语。
谢瑕歌一时间急红了眼,疾步上前扯住了谢卿语的衣袖,低吼道:“你不要装作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我亲眼见你进了这金銮殿,然后又匆匆离开,而后金銮殿的密室便失窃,不是你偷的东西还能有谁?”
谢卿语丝毫没有慌乱,仍旧泰然处之:“既然贵妃认定是民女偷的,就算解释也没有,那就遂贵妃的意吧!”
谢瑕歌一听她话,整个脑袋轰的一声。
她这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像极了谢瑕,就连脸上漠然的表情也同她一模一样!
“皇上......”谢瑕歌转身还想多说什么,却只见慕容磊满脸黑线地看着自己。
“贵妃,你如今连孤都不放在眼里了么?孤说不再追究,你为何还要这般为难苏神医?”
慕容磊的语气如同腊月寒冰,一瞬间击穿了谢瑕歌的心房。
她整个人都石化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而大殿内的侍女和公公,皆是震惊的表情。
皇上再一次因为苏神医对贵妃发怒了......
看来这后宫的天儿恐怕要变了。
最终此事就此作罢,慕容磊也不再追究,派人将谢卿语送回太医院,而后又赏赐了些珍贵药品,以示安慰。
而谢瑕歌则被慕容磊强行遣送回宫,让她失尽了颜面。
谢卿语回到太医院后,卢江崖便匆匆迎了上来。
“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刚刚我从御花园经过,听见宫女太监私下议论你和贵妃,说是贵妃即将失宠,皇上将心思都放到了你这边,估计这谢瑕歌被气得不轻。”
谢卿语浅笑道:“既然她自己要作妖,那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如若不是谢瑕歌想要将密室失窃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那也不至于被慕容磊这般厌弃,一切的一切只能怪她自作聪明。
一想到刚刚谢瑕歌脸色铁青,横眉竖眼的模样,谢卿语不禁失笑,顿时心情大好。
而另外一边
谢瑕歌被慕容磊派人遣送回寝殿后,便开始大发雷霆,将殿内能砸的东西全数扔到了地上,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谢卿语!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装腔作势!”
一旁的丫鬟婆子见状,则呆呆着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动弹,生怕谢瑕歌迁怒于自己。
可是她们越发沉默,引来的则是谢瑕歌更激烈的声讨:“你们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说也认为我不如那个谢卿语么?”
一个身着桃红宫装的丫鬟闻声,赶忙碎步上前道:“贵妃娘娘息怒,为此事生气实属不值得!”
谢瑕歌正愁没有撒气的人,见她撞了上来,眼神犀利地扫视了她一眼:“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堂堂的贵妃娘娘也比不上这民间来的野丫头?”
那丫鬟见状,不由得有些错愕:“娘娘息怒,奴婢绝没有此番意思!”
可是谢瑕歌却丝毫不听解释,扬手就想要教训她以泄心中怒火。
等了半晌,那丫头也没有等到那一巴掌落下来。
于是她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去,只见谢瑕歌已经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面色潮红,浑身不停地抽搐着。
“来人呐!贵妃娘娘发病了!快请皇上来!”
说着,那丫头便同一旁的婆子将谢瑕歌搀扶到了内殿的贵妃榻上。
慕容磊得知谢瑕歌发病的消息,立即匆匆地赶了过来。
瞧见贵妃榻上面色如纸的谢瑕歌,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于是上前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来人,传苏神医。”慕容磊沉声道。
等谢卿语来到殿内的时候,谢瑕歌已经气若游丝,呼吸不畅,一张脸憋的通红。
“民女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