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孜墨想开口说这是谢夫人的弟子,但是谢卿语明显看出了他的意图,便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开口帮忙说话,于是元孜墨只得闭上嘴不再说话。
“唐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师承名医,不过我师父他是高人,一向低调,但是他的医术很好,且有起死回生之能,我虽然愚钝,没能学会师父的全部医术,但是至师父去世之后,倒也学来了七八分,故而我是十分相信我的医术的。”
唐秋燕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若是被我知道你骗了我,你知道什么后果。”谢卿语不卑不亢的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倘若唐小姐真的不相信我,我大可以离开,还请唐小姐莫要再折辱我。”
说完便甩了一下袖子便要离开,刚走了没有几步,身后的唐秋燕就开口叫道:“姑娘留步!”谢卿语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方,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情么?”
她的语气让唐秋燕有一些生气,但是当着荣王的面也不好发作,看到荣王都没有开口指责她,以为面前的这个女子确实是有一番本事的,便开口,鲜少的好言以待道:“方才是我鲁莽了,你的事情我会好好的想想的,还望姑娘你能够见谅。”
谢卿语转过身,脸色缓了缓:“既如此,民女就谢谢唐姑娘的提携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民女一定会尽全力的。”
唐秋燕是有一定权力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当宰相的爹,还有一个刚刚成为探花郎的未婚夫,基本面对她的人无一不是点头哈腰的,很少有人像谢卿语这样提出日后要帮她的人,一时之间唐秋燕竟无比庆幸自己答应了谢卿语的请求。
想到这里,唐秋燕笑了笑,主动伸出手拉住谢卿语的手:“如此便好,我回去便问问,你只管安安分分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说完,便由身边的丫鬟扶着又上了马车,丞相府的那个人看到自自家小姐走了,这才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谢卿语,只见她的表情也还是淡淡的,看不出喜乐,于是在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能在短短时间里就能说服小姐的,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刚想走过去和谢卿语拉一下近乎,万一日后这个女人得到了荣华富贵,搭上了她这一层线倒也还算得上是不错。但是他还没有走几步,谢卿语就带着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子又回到了对面的马车上。
那人刚张开嘴,见状刚张开的嘴又尴尬的合上,有些僵硬的收回了手。
谢卿语回到马车里,稍作整顿之后原本是想休息一下,但是却被元孜墨身边的侍卫给叫了过去:“苏姑娘,我家主子找你有事商量。”
谢卿语将冰心留到自己的马车里,自己去了元孜墨那边,谢卿语掀开马车的帘子,原子模型正坐在榻上看着一本文书,看到谢卿语进来了,便将那文书放在一边。
“请问荣王殿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谢卿语站在马车外面探着头说道。元孜墨抬头看她。难得有些失笑:“你上来罢,站在那里倒也不是谈事说话的样子。”谢卿语便只好踩着马蹬进了元孜墨的马车。
“你接近那唐秋燕,有什么意图是与我不相关的,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那唐秋燕身上水是很深的,倘若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莫要趟这淌浑水。”元孜墨也不是说废话的人,见谢卿语坐好之后,便开门见山道。
谢卿语看着他,声音有些冷:“为何?”
元孜墨心里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便耐心解释道:“那丞相府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如今皇上卧床重病,也不再上朝,甚至连平日里交上去的折子也不再批阅,所以这几日是丞相把持着朝堂,说是替皇上分担忧虑,实际上这就是在暗中夺权。”
倘若大家都适应了丞相的作风,彼时就算皇上身体痊愈,这朝堂百官心里也不会再听他的,但是皇帝的子嗣单薄,那些妃子所产之子大部分被谢瑕歌陆陆续续害了个差不多,而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皇子年岁又不大,自然也没有整顿朝堂的能力,宫内现在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谢卿语当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冷哼一声笑道:“狗就是狗,就算被宰了也死不足惜。”皇上刚刚得病,丞相府的吃相就如此难看,迟早会出事情的。
元孜墨闻言微微皱眉,看着她,方才她说话的语气和气质竟然像极了谢瑕,想起曾经的那个人,元孜墨不由得有些晃神。
“你知道吗?你如今的一言一行,都像极了那人?”元孜墨突然开口喃喃道,眼前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谢瑕当年的魄力,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说是她的弟子,但是两个不同的人定会有多多少少的不一样,哪里会像眼前的人,与她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