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能徒手处理伤口还不感染的话她也高兴。
温幼姝吐了口浊气,眉头下意识锁紧,淡定道:“我要开始拔箭了!等下你拿着纱布按住他的伤口,记住,要快!”
话音刚落,温幼姝轻车熟路的将一块干净的纱布铺在箭柄上,然后看着皇后的脸。
一气呵成,不带磨蹭地一手按住苏澈的右肩膀,另一只手抓住箭柄狠狠一拉。
在众的各位可都见到了温幼姝的这个股狠劲儿!
温幼姝:疼的又不是我,就算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怕!
箭拔出时,那血溅得满地,也溅得苏澈与温幼姝的满脸。
随即,她连抹去脸上的血迹都没打算,只是快速的再用纱布将苏澈的伤口给按住。
温幼姝眼睛都不带眨的,要是指望侍卫的话,估计苏澈的命早没了。
皇后在远处望着自己儿子躺在那儿遭罪,自己却没有半点儿能力帮他。
皇后双手捂住嘴巴,眼眶里满满是要溢出来的泪。
整个帐篷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温幼姝瞥了眼愣住的侍卫,抬了抬眼,示意他来按住纱布。
待侍卫接过手后,温幼姝有迅速的将苏澈的手臂与上胸用力绑起绷带,好止血。
她知道自己的方法没多大用处,可还是有见效的。
温幼姝停不了半刻的分神,掀起伤口上的纱布再次消毒后就为苏澈开始缝合伤口。
过了半小时,一条大蜈蚣就在他的肩膀下方。
当温幼姝让侍卫扶起苏澈为他绑好绷带时,这场手术就算结束了。
温幼姝再次吐了口浊气,站起身,双手掰起来往上抬,拉了拉腰身宣告胜利。
她叮嘱道:“好好养伤,重物不要提。”
苏澈还沉浸在温幼姝出神入化的操作中。
温幼姝见苏澈没有吭声,立马弯下身,皱着眉头担忧的问:“你听得到吧?”
他僵硬地点点头,“嗯,谢……谢谢。”
温幼姝担忧得又问:“是嘴麻了?还是麻醉后遗症?”
她是放心自己新调制的麻沸散,可她不放心苏澈的身体会不会对这个有耐药性。
苏澈瞥眼就见温幼姝小脸皱得干巴巴的。
看她紧张成那样,苏澈出了声:“都不是。”
温幼姝集中精神打量苏澈的面色,见他面色正常,她才松了口气,缓缓道:“那就好!”
“启禀皇上、皇后,太子已无碍,还是那句话,失血过多,身体虚弱。”
皇后可能没听进温幼姝的话,她抬手吩咐道:“快将煮好的人参乌鸡汤端上来伺候太子服用。”
“人参乌鸡汤?”
温幼姝抬抬眉,这是再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啊!
“其实这些并不能补多少,太子身体还虚着,喝喝白粥、肉汤就好了,等几日后下床走走,活动活动,好得更快!”
“这……”
皇后担心儿子身体受不了,扭头看向太医,厉声道:“太医,你说!”
太医躬身小步上前来为苏澈诊脉,眉毛从紧拧着再到横眉淡然,他欣喜道:“王妃娘娘说得对!”
温幼姝并没有因太医站在自己这边而感到激动,反而是看着皇后转变过快的脸色。
她吃瘪的样子,不得不说,真让人心里舒坦。
苏澈被人搀扶到皇帝的**,两父子眉来眼去的。
温幼姝柔声道:“既然没事了,那姝儿告退!”
苏澈当机立断,抢先皇上、皇后开口:“姝儿停步!”
“呵,太子莫不是打算在这种情况下与姝儿叙旧?”温幼姝干巴巴的声音刻意得很。
“没,你回去吧!”苏澈尴尬的说。
他却是舍不得温幼姝就此离去,可她说的没错,那么多人,确实不是个叙旧的时机。
温幼姝欠身,却被苏远道叫住:“为何方才来为朕诊治时不见你带着背包来?”
这是个好问题,温幼姝面无表情的坦言道:“还不是怕皇上出了什么大事,要是是我治不好的病的话,那我也有个那工具的借口好跑呀!”
苏远道轻笑,语气古怪:“说得倒是坦**,但,你真的会这么做?”
“不会。”她摇头。
她始终是见不得自己见死不救的模样的。
温幼姝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她的目光出卖了她。
她心软得很,没有那么多事情是可以阻止她治病救人的。
苏澈望着苏远道,眉眼紧拧,他担心父皇会为难温幼姝。
苏远道别过脸,冷冷道:“退下吧!”
苏远道话音刚落温幼姝就转身了,结果他又补了一句,“在帐篷里好好待着,要是太子出状况的话好找你。”
“好的!”温幼姝背着他们小步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