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快不想理他了,就得出这么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他忍住自己的暴脾气,说:“也就是说,他其实不是西部人,而是跟我们一样,是从东部来的,是东部人的后代。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下去找那个女人一问?”
“狠狠拷问一下。”
“询问而已,别吓着人家。”
云盏跟白桥站在古堡大门口,云盏微微扣门,里面静谧无声,没有任何回响。云盏加重手上的力量,在敲第二下的时候敲空了,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年老的女人说:“什么东西忘带了?你看你那记性!”
可是打开门的她发现站在外面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时愣住,然后猛然关上门,晃过去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庞。
“不行!”云盏一只手挡住门缝,手被夹住也不松,嘴里说着,“夫人,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您了解一点事情,不会伤害您的。”
白桥在后面补充,“而且我们认识您的儿子,在集市上的时候他就邀请我们来家里玩了,我们真不是坏人!”
一点微微的门缝,云盏没使用神力,里面的女人也使出吃奶的劲儿不松懈,她说:“你们是东部来的?”
“是的,我们从北晏而来,一路向西,路过勋卫。”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得到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和我的孩子过安稳的日子,这么多年了还不放过我,真的想让我死吗?”
“不不不,夫人,你认错了,我们不是来寻仇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勋卫而已。”
彼此坚持良久,女人终于内心动摇了一下,不确定的口吻说:“你们真不是寻仇的?你们也不认识我?”
“对,夫人,今日真是第一次见。”
“那···好吧。”
女人打开全部门,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暴露在两人面前,她头上戴着深绿色的头巾,身上穿着动物皮革和毛茸茸的护耳,看起来在炎炎的夏天也很怕冷的样子。她手朝里一伸,说:“我不能出这扇门,只能请你们进来了。里面寒气刺骨,还得麻烦你们用武力维持住元气,不要受到内部损伤。”
云盏一脚踏进屋子,确实感受到一股阴风瑟瑟,然后两手抱臂,运转内力的神力给自己保暖。
他一动,女人便惊愕地瞧着他,“你!不是普通人。”
云盏点头,然后女人眼神询问白桥,问他呢?是不是也不是普通人?
白桥的眼睛一直冻在女人脸上,快瞧出花儿来,女人正好问他问题,于是二人彼此眼神碰撞,在空气中环绕和确认着。
白桥一步踏近,“你!你!负华!”
女人疑惑,“什么?”
“负华。”白桥眼泪决堤,“当日一别,你怎么···老了许多,还有孩子了,你当真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你好狠心啊。”
负华?云盏看着白桥破天荒真情流露的样子,想起自己调侃他喜欢负华仙子的事,还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被他猜对了,白桥是真的喜欢负华仙子啊。可是眼前的衰老女人是负华仙子?她衰老的程度只能是人身,哪能是长生不老的神仙之命呢?
云盏拉回白桥,不让他把女人吓坏了,“白桥,你太激动了,认错人了。你用神力看看她,她确实只是一个人。”
“可是···她虽然老了不少,但她就是负华,我不可能认错的。我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和她白头偕老的画面,她就是这样儿的。”
云盏和白桥的这一番话,女人连蒙带猜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敢情这男人把她当成自己的相好了。于是她说:“这位年轻人,我确实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我平生也未见过你一面。但或许我们还是有渊源的,因为我这张脸,是被一位神秘人送的,她不仅送了我这张脸,还送了我这栋房子,让我在里面便不被追兵捕到,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把脸送给了你?那她自己呢。”
女人摇摇头,表情带有悲伤,“我从没见过她,但她应该是不在了。当年的那场大火,烧死了东部的几万人,她为了救人,进去那坨永不熄灭的天火后,便再也没出来了。”
当年···当年····
曾经勋卫并不存在,是向西求奇的第一位东部人见此地气候宜人、物产丰富,作为给旅途疲劳的过路人一个救济站似的存在倒是不错。于是家底丰厚的他便开始画地为城,自命为站主,渐渐地把这个临时的站台扩到到了一个城。
然后他生命的最后又托付给了下一位接班人,一代一代传递了下去。继位者每次都被固定只能在东部人里选拔,所以这个城是带了浓厚的亲东色彩的,可是渐渐地人群数量更庞大的西部人不服了,出现了····
「【闲聊】
今日有一个坏消息,一个默默喜欢很久、没向她表达过喜欢的陌生人(网络博主)心脏骤停去世了,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很震惊,然后心情很不好。
她那么好看,是脸圆圆的、身材适中有点肌肉的类型,喜欢穿得五彩斑斓又搭配得那么和谐美好,是行走在路上便在向外界散发浓浓的元气的女孩子。可是意外找上了她,她的朋友代她向网友告别,里面说了一句:很庆幸她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想到我自己,若是意外找上了我,我····我有好多事说要做,但是推到明天,明日复明日,永远没有准备好,永远欠时机,永远在犹豫和惶恐,怕失败、怕丢脸,然后便永远不做了。
我不喜欢那样,我希望我的每一个想法都付出行动了,不是只在脑海里储存着,所以从今日起,我要:余生尽情穿花裙,试探世界的包容性,做我自己。
希望你们也是,好好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