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是夜的原因?还是自己胡思乱想了。月一只听见簌簌的摩擦衣服的声音,有点感动,觉得心满满的暖暖的。月一出声安慰云盏说:“不管有什么,作为朋友的我一定跟你一起面对。放心,这条路上,不止有我,逸城、商蕊、欣儿甚至谿边都支持你的。”她礼仪式地上前抱了抱云盏。
月一个子算是女人中也不高的类型,与八尺还高的云盏形成鲜明对比,因此这一抱就像小孩子依偎大人一样,少了些情愫,多了些关爱。
像是小奶狗撒娇。
从上方传来一声真挚,“谢谢你。”
哪怕你只是把我当朋友,但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月一诧异地仰头看他的表情,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她好像看见了一双盈着笑的大眼睛。云盏不常像这般露出白白的牙齿笑,他的笑都克制,印象中跟清风霁月的言君有一拼。而且他常穿一身黑,眉毛浓密高挑,多是被形容凶狠,像随时猎物的豹子。像这样露出甜甜的笑容真是少见,也真是可爱,像一只毛绒绒的大狗,想到这个比喻,月一顿时开心得像是得到糖的小孩子。
“对了,你还没说你刚才想说什么呢?”
“我想问···”云盏提起的勇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身体的缝隙漏出去了,“你最近开心吗?”
“开心啊,当然开心。”找回了逸城,怎么会不开心。
云盏却想,哦,跟言君重逢有那么喜悦吗?短暂分别后,云盏难眠好几日。
他似梦非梦,好像又浮浮沉沉回到了童年时候,期待养父去训练营里看他,期待他夸他优秀、努力,期待他如别的父亲那样抱抱他、给他家的港湾。可是他怎么等都没等到。
很多个夜晚他都就着眼泪入睡,在睡梦中依偎在父亲摇晃的臂弯里,然后越来越沉,坠入深渊。梦里他是爱他的,醒来却不是了。
如今他又陷入这种似梦非梦的时候,摇晃他的不是父亲温暖的手臂了,而是一根悬崖边随风飘**的草藤,。
微微睁开眼,就见崖下一把细刀直冲上来,片刻便会射穿他的身体。他大喊:“不要!不要!父亲救我。”
“父亲救我!”
可是不管多大声也不会唤来他,剑直接刺穿他的腹部。
很痛,很痛,痛不欲生,却醒不过来。
小时候做梦不知道这是梦境,会在梦里死千百次;长大了知道了这就是个梦境后,会死千百次只求醒过来一次。
醒来就是救赎。
最后一次梦境,居然突然出现一双女人手臂,那真是温暖的给予,但就在他百次强忍最终沉沦的时候,细细嫩嫩的手却递上了一把匕首,云盏便被吓醒了,她是谁?
按计划行路,马上便临近母宿。云盏应言君招待要在母宿停留一日,次日出发阳山。待他们去阳山的时候,言、易君停留母宿处理矿产事宜,静待云盏归来。
这夜,云盏在房间挑灯计划阳山事宜,亦知夜既分,未忍舍之起。
易君暗中观察着,见他丑时熄灯入寝,周围一切无恙才离去。把情况回报给言君后,二人稍作放心,去阳山可能真是他们的目的。
第二日,言、易二君与云盏分别后,安排好琐事后,只带了几个人入了矿区。外部看不见矿区的任何,它被幽谧保护着,周围皆围着五尺高黑布,把整体盖得严严实实,不能钻一丝空子。
他们掀开一角后露出里面空旷的黄沙平地,也见到平坦、宽阔的地面上唯一留着的狭窄洞口。洞口很小,人几乎要弯腰近乎爬行才可进入,而进去后又要通过很长一段隧道,几乎一刻钟后才豁然开朗见到地下城真面目。
这是一片石墙垒砌的城池,说是城池一点也不过分,其宏伟壮丽堪比皇家建造的宫殿,但混身通体的黑色又自然为这一座宫殿笼罩庄重和阴暗的分文,看起来像个墓穴,工人都觉得慎得慌。
而且洞穴遥不可及的穴顶还飘**着一尺宽的黑雾,似在活动,也似在增长,宛如活物在行动。
周围的紫殿军不敢妄动,因为他们清楚最初进洞穴的五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那五人初进洞穴时,脱离闭塞后突然看见这一壮丽的宫殿,几乎惊呆了眼,上前又呼又碰。结果没一会就传来叫喊,倒地之人叫嚷着全身剧痛,很快便倒地失去了呼吸。
于是后面的人一下不敢大动,甚至大喘气,好像能无声中夺人命的怪物就隐藏在暗中。你一呼叫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会被怪物找到夺命,于是剩余四人只好惊慌失措又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原路退回出去。
这次言易二君名义上是送焉祁去阳山,实际上却是来这看这一异象的。荛葵殿下说:“珍宝总是与危险同在,异象出可能也是宝物出的前兆,你们顺势而为。”
言君对珍宝不感兴趣,只为了完成荛葵的命令;但易君却对此事兴致勃勃,很想要会会地下城。
「及时行乐!
过一天快乐,就赚一天喜悦,因为它可抵往后长长久久的无助和孤寂。我们就是要靠那一点点温度才能度过人生的寒冬,记住该温暖的时候就可劲儿阳光起来!?(这是太阳,但好像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