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云盏的童年(2 / 2)

他摆摆手,“好了,今天还是放过你,你看我都放过你两次了,你也是算准了我不愿伤害你,那下次见面能不能别对我喊打喊杀了,我请求你把我当作朋友好吗?”

这句请求说得轻松,他甚至笑着说的。

月一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这么需要朋友?”

“因为我没有呀,没有的东西就想要拥有,看看有什么好的。”

“小厉不是你的朋友吗?”

“他算一个吧,但严格意义上也不算。”

月一不懂,言君露出整蛊的表情,好似刚才都是在逗她,而她真的被逗到了。言君悠悠地说:“走吧,我就当不认识你,没见过你,好了吧?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言君身上总是有淡淡的忧伤,藏在好看的微笑之下,那张完美的面具会在月一面前裂开,透露出里面深藏的情绪。月一好几次都想去抚平它,但是又谨记他是寻英的人。

江湖险恶,他不一定是真心。所以她一次次拒绝做他的朋友,一次次说要杀了他。推远他,有可能不伤害到他吗?月一不知道,但是隐隐地她开始心疼他了。

他一定是遭受了什么,所以才如此渴望朋友陪伴,他一定很孤独吧,永远那么高高在上,永远被所有人追随、簇拥着,永远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身上的违和感来自于他好似被设定完美的工具,一个紫殿的招聘,一个荛亏需要的好帮手。

却永远不是他自己。

彼此都不能再在小厢房待久了,他们都要回到宴会上去。

月一鼓起了勇气,若是现在不做就不敢了,在这个莫名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腔的时候。她飞速拉起了言君的手捏了一下,然后说:“下次我就和你做朋友。”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言君远远望着她娇小的背影,脑中记得她的浅笑和淡薄,视线随着她束发簪子下顺滑的长发一甩一甩,不由得眼神暗了暗,嘴角却上扬了一下。

计划成功了一步。

月一回到云盏身边,乖巧地站立在他侧身后。云盏看着回来的月一,没有任何特别的神色,心中一喜,言君可能也只是个普通朋友。

还是太单纯呀,云盏!

姗姗来迟的言君向云盏道歉,荛葵殿下又从中话语周旋着,好似中间没有缺失任何,一切自动就衔接上了刚才的片段,一番流畅自然。

可是云盏注意到言君时不时往自己右边看一下,他余光发现站在自己右边的月一,整个人朝窗外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只露出个小巧精致的耳朵,有点粉红。月一还沉浸在自己居然做出如此暧昧的动作,心里有点慌乱和兴奋。

兴奋?

其实言君不只是在看月一,他还在看到了逸城和商蕊,都来了?最后才聚焦于云盏。他思索着,刺客的幕后使者会是他吗?北仙山是不是幌子?而他们要去阳山会不会是为了自己也一直在关注的三角之地?

云盏直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问逸城,“月一跟言君很熟?”

逸城内心比较一下,说:“她最熟的是你。”

云盏得到意外的答案,忘了最初询问的目的,只剩下盲目的高兴,像个傻子一样,对着空气嘿嘿笑,“那是当然!”

周围默默关注的一些寻英派女弟子此时又内心评估着,这位仙徒好像有点淳朴?不如传说中那么望而却步?可是最初不就是欣赏他那一份高不可攀嘛,如今又平易近人?众人摇头,把他的名次排在了言君之下,但··这于是云盏来说却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他肯定不服。

什么名次?当然是女子心中最佳夫婿人选排行榜!

宴会结束后,他们也特批了云盏可以通过守卫区,去到阳山。通向阳山的道路本来不需要如此谨慎,它唯一只特殊在山脚下延伸过去就是三角地最南边的驻地,一个名叫母宿的地方,此地盛产铜矿。

寻英派封闭此处平常人只道是矿产开采保护地区而已,但云盏知道,寻英一直没有放弃那个秘密,一直在暗中寻找地下城。传说中地下城有一物,得之可得天下。

但它后面还有一句不为人知的话:此物有主命中注定。

云盏要去地下城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锦囊指示自己去地下城,他怀疑自己便是那物的主人;二是养父给他的使命,去救他心爱之人,她被关押在那里。

提到养父,云盏就回忆起自己的童年,那真是不快乐的、难以熬过的童年,因为在他三岁的时候便知,父亲只是养父,他并不爱他。

云盏必须要不断练武,提升实力,去历险,学会活命,不然养父是会亲手把他杀死的。他十分确信养父做得出这种事,他可是在幼小的他面前亲手一一杀了他心爱的宠物、侍从,甚至是朋友。

要保护好自己,就要把自己的软弱藏起来,随时警戒危险处处存在。除非真的足够强大,不然每一天会有腥风血雨。这是他从小便知的生存道理,沿用至今。

而他的养父身份也确实是璃南的九王爷,即使没有实际的兵权和官职,但在璃南也有享受不完的财富。可是···这些都不是他的,他既没有安稳的生活,也没有活着的证明。因为从小便被放逐野外、自由生长,璃南百姓皆不知道他的存在。

直到他得到九王命丧的消息,以为自己终于摆脱这种命运了,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人生了。可是他拿到了养父的遗书,却不知道该不该恨他。

信上讲述了他的一生,讲他怎么全身心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为她付出了所有,直到她被魔抓走,自己却时日不多、能力不足,不能够把她救回来。精心想要培养一个报仇的工具,却总是忍不住心疼和后悔。

对,他说他心疼云盏,后悔让他成为他梦想的执行者,把命运强加于他身上。

可是他也说,他爱得深,爱得奉献自己全部,以及自己的良心。他恳求云盏将那个女人救回来,同葬于一处,他愿意下辈子为云盏做牛做马感谢他。

呵,真是可笑的爱情,可笑的亲情!

「啊啊啊啊,太冷了,睡过头了,更文快快快!上班要迟到了,再次祝大家天天开心,心中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