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冷静点，族长是受人皇号召进圣地，是代表我们应熊氏部落的脸面，我们应该多多支持族长！”

“是啊，族长乃圣人转世，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冰原外围已经不足以发挥族长之威了，唯有圣地才是族长大展拳脚之地！”

无数的族人自发前往部落大门处，恭送他们爱戴的少年族长启程。

姜东今日披了一件锦绣白袍，是当初蒋怀烟最爱的款式。

身侧的谷兰则是穿着干练的黛色作战服，腰间别着九绝剑，把她的婀娜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孔师慨然长叹，和姜东来了个轻轻的拥抱。

“小子，真要走了啊……”

苍老的脸庞上，神色复杂，喃喃道。

姜东恬淡一笑，攥成拳微微发力，捶在孔师的肩上。

“孔师，别担心我，我一定会在圣地闯出一片天，到时候把你接到圣地享福。”

孔师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第二位上前的是姜龙。

望着这位血缘上的父亲，姜东和他相拥了一会，分开时两人皆是眼中噙着水雾。

“东儿，你去到圣地，一定要好好修炼……”

絮絮叨叨一阵后。

姜东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父亲，你放心吧，我定会出人头地的！”

一一和祁庆、明贤、伊琴等人道别后。

最后轮到崔素素。

自始至终，崔素素地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认真地端详着少年的五官和体姿。

她生怕少年一离去，就像她的父亲族老，再也见不到了。

“崔素素……”

姜东转过身，凝眸注视着眼前这位外表坚毅果决的少女。

他才呼唤了对方一声，本来恬静端庄的少女猛地扑向了他，紧紧地把他搂在怀中。

“你能不能带上我，我在这里没有父母亲人，没有牵挂的族人，我在应熊氏，只是空落落的一个躯壳……”

崔素素忽然凑近姜东的耳垂，颤巍巍地说道。

附近围观的族人太多了。

在众人面前。

她只能用上齿抵着下唇，强忍住自己发酸的鼻子，和泛红的眼眶，装作镇静地和这位拯救她于水火中的少年告别。

于无数族人和亲朋的注视中。

姜东把头深深地埋进崔素素的秀发中，嗅着少女身上好闻的体香，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慢慢睁开。

“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停留在哪里……”

人族复兴还有无比艰巨的路程，对于危机四伏的未来，他不敢在心底留下太多的牵挂。

何况，他已经答应蒋怀烟了。

“能不能带我走……”

崔素素低声道，这一次她的语气近乎祈求，声音里都有了哭腔。

姜东松开崔素素的身体，轻轻地说道：“抱歉。”

然后。

他毅然转身，在身后万千族人震耳欲聋的欢送声中，拉起谷兰的小手，一同踏上了那艘蒸汽飞艇。

舱室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他一一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作最后的道别。

看见崔素素的苍白脸庞上，浮现一抹绝望的神情。

一颗硕大的泪珠在漫天的喧嚣中滚烫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