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斗武台外面，一处无人经过的角落里。

姜东正拉着孔师的手，着急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孔师沉吟了会，整理下思路，才徐徐道来：“其实这屠蒙，也是个可怜人……”

“他曾经的氏族被灭，妻儿身亡，不得已沦为尉迟氏的外族人，后来在一处荒墟里发现这道法门。为了复仇，他才狠心修炼此法，逐渐被妖气侵蚀，失去了神智，成为一具没有知觉的杀戮兵器……”

“后来被尉迟铉发掘，才招到门下，专为他参与斗武，就凭屠蒙参与的十几次生死战，都不知道聚敛多少灵石。说起来，尉迟铉这次让他与你斗武，也是发现屠蒙开始失控了，你这次解决了他，反倒是为尉迟氏做了件好事。”

姜东聚精会神地听孔师讲述屠蒙的生平，当对方的故事戛然而止，才从中回过神来。

屠蒙的经历……

确实很惨，是这极北冰原外围不断上演的悲剧人生。

而让姜东如鲠在喉的，则是因为造成这一切灾难的根源，不是妖族，反而是本该团结一心的其他人族。

他很失望，也很遗憾，联想到自己的部落，即将面临颛离氏的铁蹄，心里就愈发难受。

“唉……”

姜东喟然长叹，世事的发展自己阻挡不了，眼下他能做好的，就只有先保卫好自己的部落。

甩开纷繁的思绪，他瞄了孔师一眼，不露声色说了一句：“孔师，你还没跟我说，这屠蒙到底学的什么法门。”

“咳咳！”

孔师干咳一声，还是躲不过这一步，只好以一副严肃的口吻说道：“我跟你讲这么一大通故事，难道你还没打消这个念头吗？”

姜东点了点头，“大敌当前，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提升我们部落的战斗力，我都愿意去尝试，哪怕是邪门歪道……”

“孔师，你是上苍派来辅佐我的，你应该不会对我有所隐瞒吧？”

孔师揉了揉额头，颇有些犯难，毕竟他从屠蒙意识里搜查到的这门法术，对他而言已经是邪术的范畴了。

他堂堂儒家圣人，为自己不能用浩然正气之术改造这世界而感到羞愧，但他也明白，非常时机非常手段，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好吧，我拗不过你，跟你坦白好了。”

孔师此刻的表情无比肃穆，将这门邪术全盘托出。

“此法门唤作妖冥五体诀，乃是一种极端妖邪的法术，品阶为地阶低级。”

“据上面的描述，是远古时期一位人族的大能，为了抗衡妖族，进而萌生出学习妖族、借鉴妖族长处的念头，为此他特意创造了此法门……”

“这妖冥五体诀，分五层境界，对应人族五境的修炼体系。随着修为的提升，使自身逐渐向妖族靠拢，从而获得与妖族相似的威能。”

“这五层境界，分别为妖目、妖气、妖纹、妖鳞以及最终的半妖化。屠蒙才修炼到妖气境界，就有着不弱于三境修士的实力，可想这一法门的恐怖之处。不过可惜的是，他最后受妖气侵蚀，已经没了神智，要是他尚存几分清醒，定能感受自然之意，突破三境……”

“可惜了，”孔师摇了摇头，“他借助这法门抵达二境之巅，却又受其制约，至死都不能突破。”

姜东并没有注意孔师的话，他的心思都陷入对这法门的应用之中。

听孔师这么一说，这妖冥五体诀最大的问题就是妖气会侵蚀神智，如果能让修炼者保持清醒的话，说不定能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