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的人，便是眼前的这个人。

画像上的剑，便是眼前的这把剑。

“不……这不可能……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怎么可能还存活着！”六爷凄厉地嘶吼着，内心中的恐惧暴露无遗。

而顾小白也终于是回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听到的这个称呼。那是在许照平的记忆里，当许照平挥出那名为“一剑碎河山”的剑技时，那些没有被剑技波及，幸运存活下来的魔族们，口中便是这么呼喊的。

于是顾小白的目光再变，看着六爷轻声说道:“原来……你是魔族。”

六爷剧烈地喘息着，先前的柔颜媚态早已不复存在。她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在意识到面前这人的真实身份后，她的全身都已经失去了力气。

或者说，她连逃跑的胆量都没有。

而顾小白道破她真实身份的举动，让她更加确定，站在自己眼前的，绝对就是“许照平”本人！

要知道，六爷研习人类历史数年，从未在人族史书中看到过“墨剑死神”这个称呼，而先前她在震惊之下失口喊出这个称呼，眼前之人却能够迅速反应过来，知道她在说的是什么，这本身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其实如果六爷静下心来就能发现，面前这个所谓的“墨剑死神”不过只有四品中阶的实力而已，虽然说摆在人族内也能勉强算是个强者，但距离当年的许照平显然是云泥之别。以六爷的实力，甚至还能跟隐隐压他一头。

可惜的是，六爷现在满心都是震惊的情绪，脑海里一片空白，压根想不到这些。

顾小白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只是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讶然，道:“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够认出我来，看来当年那件事，给你们魔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

“所以……究竟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居然敢再次对人族下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小白将自己的所有精神力都放了出来，全方位无死角地对六爷进行挤压。

——他在努力营造出一种“气场压制”的感觉。

六爷冷汗涔涔，面色惨白，咬牙道:“自从当年之后，我们魔族便再也没有要与人族开战的意思。”

“那你怎么解释憎恶的事情？”顾小白问道。

“我只不过是提供制造方法而已，控制权并不在我身上。这是人族的内斗，难不成也要怪到我们魔族头上不成？”六爷道。

“说得好。这样一来，你们只需要推波助澜，看着人族在接连不断的内战中逐渐消耗自身，等到合适的时候，你们魔族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族轻松覆灭。我说的可对？”顾小白冷冷一笑，如是问道。

六爷语滞，只能沉默以对。

显然，顾小白完全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