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手尴尬地抬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丞相沉吟道:“这个顾兰舟,方才屡次三番羞辱我,绝对是心怀不满。试问一个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怀着怨言的人,不打一顿,怎能成器?更何况此次省亲,你陪着兰佩,煜王却不陪她,两相对比,是不是太明显,这样不忠不孝的孽女,留着还有什么用!”
顾兰舟刚想反驳,但贺楚轩却抢在她前面说,“丞相说得有道理,但煜王妃从小就痴呆惯了,虽然现在病情有所好转,但终究没有康复,这治病要循序渐进,一下子就吃那么重的猛药,会吃死人的。”
看见贺楚轩为自己说情,顾兰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贺楚轩也若有所思地回看她,在看到面纱后微微一笑。
顾兰佩则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她本想看见顾兰舟挨打求饶的样子,没想到贺楚轩居然会帮她说话,而现在,亲眼目睹他们两个“眉目传情”,顾兰佩心里的醋缸都要打翻了。
“太子说的也是,对付这个孽女,我也是急躁了。顾兰舟,今天有太子给你求情,我饶你一命,但你就今日的态度,我一定会告诉煜王,让他来教导你,真是家门不幸不幸啊!”
现在丞相一开口,顾兰舟就恶心得想吐,这么能装的人她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看见,也算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见侍卫们纷纷散去,顾兰舟的省亲之路到这里才走完一半,但她实在是不想待在这里,丞相怒目而视,云氏冷眼旁观,还有煽风点火的顾兰佩,莫名其妙的太子,正厅里面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她还是躲出去避避风头好了。
因为年纪渐长,丞相也困倦的不行,所以他回去休息了,云氏在他身边悉心照料,态度殷勤得好似新婚夫妻一样。
见四周无人了,贺楚轩则来到顾兰佩身边,和她佯装恩爱甜蜜的样子来,一只小手捏着贺楚轩腰间的软肉用力地掐了一下,他咬咬牙问着:“兰佩,你这是做什么?”
“问你啊,我还想看见顾兰舟跪地求饶的样子,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让丞相改变主意,你知道这个机会多难得吗?”
吃醋的顾兰佩格外可爱,小嘴撅得能挂三把醋瓶,贺楚轩慢慢地给她解释:“今天顾兰舟在府里挨打,她一定会告诉贺楚曜实情,那你和顾兰舟的关系不好,这样我和贺楚曜的关系也会变僵。”
“今日我见皇上对煜王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你知道吗,我现在不是和他结仇的时候。相反,我还要巴结他。”
“我就是不想你为她求情,说得那么好听,我还真以为你同情她了呢。”
顾兰佩的话倒是说中了贺楚轩的心事,方才看见顾兰舟孤立无援地站在正厅,就好像风中浮萍一般楚楚可怜,他还真的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但这句话是绝对不能在顾兰佩面前说出来的,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要不是她嫁给了煜王,我怎么会搭理她呢,我现在把贺楚曜打压下去,皇位就是我的,你倒是说说,究竟是皇位重要,还是现在看顾兰舟吃瘪重要?”
顾兰佩点点头,笑着靠在贺楚轩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