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我进京赶考,有幸在京中住了一段时日,也接触了一些达官贵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个朝堂迟早会有人来推翻。”
韩舟越来越放松,直接靠进了椅子里,“这两年我就听说了端王您入仕的事情,结合您做过的事情,我猜想,你就会是那个推翻现状的人,如果王爷有这样的意向,我可以做你的谋士。”
李瑜稍作沉吟,想起之前常佑德说韩舟春闱时落榜的原因,他抬眼看向靠在圈椅里的人,“本王听说你当年落榜,是因为策论写得太过离经叛道,现在可还记得那篇策论的内容?”
“我亲自写的东西,我当然记得。”韩舟双手一摊,“怎么,王爷想看?”
李瑜不置可否,“你要是愿意,可以写来我看看,说不定你就能保住你的命。”
“行啊,那来套文房四宝呗。”韩舟一伸手就让人笔墨伺候,杨程想说什么,被李瑜制止,又叫人上了笔墨,留韩舟一个人在营帐内写策论,他和杨程走了出去。
“王爷,您怎么还留着这个人?”
李瑜负手而立,“他说他有才华,那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才华,而且,他表面和韩家决裂,实际上是在山寨里和韩家暗中勾结做那种勾当,也能利用他去钓南宣的人。”
他知道匪患困扰了边境大半年,对于这些人,大家都是欲除之而后快,但是李瑜既然决定要谋反,那肯定就要想办法为自己吸纳人才,无论对方之前是什么样的人。
“可这样的人,万一以后也心怀不轨,该怎么办?”杨程的话语字里行间都是对李瑜的担忧。
“你放心,我能够拿捏住他,现在看似信了他的话,但是他如果是不能为我所用的人,那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李瑜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杨程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听他的。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韩舟在营帐内叫了一声,李瑜这才带着杨程走进营帐,看着韩舟摊在桌上的写得满满的纸张。
“写完了?”李瑜虽然是这么问着,实际上已经确信了他写完了,三两步上前将那些纸收起来,回到上座开始看。
策论这一类的东西李瑜还是很熟悉的,只看了一半他就知道当初为什么韩舟会落榜了,不得不说这一篇策论在李瑜的眼里是写得很精彩的,但是在太后那一党人眼里,就确实是离经叛道了。
当年的策论题目李瑜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韩舟这篇策论通篇都在说北宣的通知已经快到穷途末路了,整个朝堂的制度都有很大的问题,北宣想要进一步拓展疆域,想要更加强大,就需要推翻现状,需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样的看法和李瑜推行改革的想法不谋而合,怪不得韩舟会那么自信,觉得李瑜会留下他,因为他的想法根本就是和李瑜一致的。
“你的命,我可以先留着,但是你能不能完全为我所用还不好说,你最好是老实点,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