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经过了那天那一遭,雪月会继续在王府里耀武扬威,却没想到她真的就安安静静养胎了,难免让栾景觉得无趣。
要说她没有野心吧,处心积虑进入王府,又怀上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野心的样子,但是有孕以后正是该为自己争地位的时候,她却非常安生,实在是一副没有野心的模样。
“王妃,您这都显怀了,夏日里穿的衣裳单薄,太容易被看出来了,您还不跟王爷说吗?”
这日早起,茯苓伺候栾景更衣时看到了栾景微微隆起的小腹,便问了这么一句。
“差不多了,现在孩子三个多月了,我挑个时间跟王爷说。”栾景没穿茯苓选的那件衣裳,而是挑了一件宽松的大袖,“穿这个吧,本来就热,穿宽松些的好。”
栾景更衣完毕后用早膳,然后去了医馆,此时距离她上一次去医馆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京城如今一片祥和,连带着去看病的人都少了不少。
“夫人,王妃刚刚出门往医馆那边去了。”
栾景刚出门,就有人偷偷跑到雪月的院子里通风报信,雪月斜倚在榻上,眼都没抬一下,“去安排吧。”
“是。”
等到那人出去,雪月才睁开眼,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
“王妃您可算是来了,早晨送来一个孩子,脸色发紫呼吸困难,好半天都顺不过气来,我们忙活了半天总算是稳定住情况了,但是还是没什么法子根治这个病啊。”
栾景刚到,掌事的就火急火燎地迎上来了,栾景也没耽搁,立刻就跟着人进去查看孩子的情况,和大夫们所说的相去无几,是哮喘的症状。
“孩子的亲人可在?”
外间进来一位妇人,“在,在呢,王妃,我是这孩子的母亲。”
“哦,您好。”栾景示意人坐下,“您的孩子得的是哮疾,目前还无法根治,只能好生将养着,不要有过度的情绪起伏,不要过度劳累,换季的时候或者是飞花扬絮的时候,都要注意不能让他吸入不该吸入的东西,以免发病。”
那妇人听见这样的解释也是有些难过,但是也知道大家都没说谎,哮疾确实不能根治。
“哎,之前他都没发过病,大清早的和几个孩子下河摸鱼去了,估计是玩得疯了一些,回来就那样了,谢谢王妃,我都明白的,以后一定好生照看他。”
栾景伸手拍拍妇人的肩,“没事的,孩子现在还小,这个病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带着他好生强身健体,体魄强健了,以后这病发病的几率就会低很多。”
那妇人很认真地记下了,等到孩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带着孩子走了。
午后栾景在内间休息,外头突然闹嚷起来,一开始栾景还没在意,但是听着外头有越吵越凶的迹象,她不得不起身整理好仪容出去。
“怎么了?”
见到栾景出来,医馆的人默默让开一条路,让栾景对上来闹事的人,那人大概三十岁上下,脸上一道刀疤,此刻正瞪着眼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