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景原本想做的只是引导主线，让李瑜成功登上帝位，这样她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李瑜一次又一次的亲近，让她的心一次又一次沦陷。

她开始害怕了，她害怕最后站在李瑜身边的人不是她，害怕自己会放不下，会舍不得离开，那样可望而不可即时，是最痛苦的。

“好好好，以后不会了。”李瑜好不容易哄好了栾景，眼下自然是对她百依百顺。

谈笑间已经到了端王府门口，两人携手下了马车，栾景看到了一张陌生中带着些许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儿。”

李瑜也看见了来人，他的神色并不算好看，连眼神都没有多分给来人一分，只认真帮栾景系着大氅的带子，仿佛是顶重要的事情一般。

“我……我给自己赎了身，眼下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不知王爷能否收留我……”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栾景听了她的话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想来这就是先前被李初晴提到过的那位雪月姑娘了。

栾景抬眸，朝着李瑜挑挑眉，随即作出看好戏的姿态，打算看看李瑜要怎么处理这送上门的桃花。

“你既是没地方去，京郊我有一处宅子，紧邻着我的庄子，你去那里住吧，顺便帮我打理一下那个庄子，我每年给你分红。”

李瑜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她家于自己有恩，他没法放着她不管，便只能把她安排得远远的。

“就……不能留在您身边吗？”女人抬眸，一双含情目，泪眼朦胧，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若是一般的男子见到此情此景，只怕早就动了恻隐之心了，偏偏李瑜丝毫不为所动。

“雪月，当年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除了我，你想要的我都能够给你。”

雪月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抓李瑜的袖口，余光看到栾景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终究是没有伸出手去。

“可是，我别无所求，只要在王府里就行，我不需要什么名分，只要能够看到您，我就满足了。”

李瑜有些不耐，他向来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样，更何况他和雪月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也完全是雪月咎由自取。

他正准备开口，栾景突然拉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然后看向雪月。

“既然雪月姑娘这么想要进王府伺候我们，那就给她一个机会，也算是让她报答王爷这么些年来对她的保护之情。”

李瑜还害怕栾景误会他和雪月，却没想到栾景居然主动答应让雪月呆在王府，一时之间也有些错愕。

“不过雪月姑娘既然说了不需要名分，那就是王府的丫鬟了，眼下我的院子和王爷的院子里都还不缺丫鬟，倒是我的药圃缺个帮忙照看的。”

栾景气定神闲，眉目间皆是笑意，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生气。

“照看药圃也不难，甚至是很轻松，不知雪月姑娘愿不愿意？”

雪月本来就是冲着李瑜来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栾景，表面是给了她选择的权力，但她明白，自己其实是无可选择的。

“奴婢愿意。”

雪月低眉顺眼地应下，只要能进端王府，以后机会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