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加固的工程进行得很慢,与其说是加固,倒不如说是重建。
解决了知府的事情以后,李瑜带着人将黎城境内的河堤全面检查了一遍,发现这河堤修建得根本就不合格,很多地方都因为年久失修,隐隐有要溃堤的迹象。
若不是今年李瑜来了,明年再发大水时只怕是会更严重。
“就只是这样亡羊补牢不是办法,我觉得,得全部打掉重做才行。”
栾景喝着汤,“可是这样一来花费就变大了,咱们撑不住的。”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若只是像现在这样做加固工作,很难申请拨款下来,但是如果是说明情况全线重建的话,应该是可以神情下款项来的。”
李瑜抬眼看向栾景,“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在黎城呆的时间就要变长了,就算是过年都不一定能回京城。”
“回不回的也无所谓,在黎城这儿不是更自在么?”栾景喝完汤放下碗筷,“在这里能够远离朝堂的争斗,能够无拘无束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倒觉得挺好的。”
“只是不知道皇帝一个人在京中能不能撑住了。”
李瑜也用完了晚膳,由侍女将碗筷收下去,接着守在了外面,“京中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支持他的,而且春闱时选出来的那些人也算可用,他应该会比以前好过一点。”
再过半个月就要入秋了,黎城百姓今年要难过了,李瑜想着,得趁着这个机会将过冬的物资和修筑河堤的银子全都请下来才是。
第二日,一封奏折从黎城发出,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端王传了折子来,道是黎城知府贪污腐败,还意图构杀皇室成员,现在已经被逮捕,经过端王巡查,黎城河堤已经腐烂不堪,需要重筑,因为水患,黎城粮草不足,所以申请拨下银子和粮草,诸位爱卿怎么看?”
李瑜不在的这段时间,整个朝堂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太后垂帘听政,大臣们各自勾结党羽,皇帝犹如一个傀儡。
“老臣前些日子也收到了犬子的家书,说了黎城知府构杀端王一事,幸亏端王早有防备,才不至于着了奸人的道。”
说话的是镇远大将军,他如今没什么实权,好在他的儿子杨程还在军中,保留了一定的威望。
“那看来这封折子所言是真的了。”
话刚说完,帘子后面的太后开口了,“黎城为我们和南宣的边城要塞,连年水患不断,之前也是各部对于黎城的监督不够,日后得谨记这次教训。”
“是,太后。”
群臣呼应,太后又接着说了一句:“既是黎城需要这样的支援,那便拨下去,让端王务必监督好,修筑好了才能回京复命。”
太后做好了决策,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应下。
退朝后,丞相和平东王去了太后寝宫,“太后,今天早上端王的折子,您为何要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如何?就算哀家不那么说,朝堂上那些个大臣也会用这个理由来逼着哀家同意,那还不如哀家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