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
那侍女整理了一下思绪,似是无意间对上了太后的眼眸,然后开了口,“侧妃说进了王府这么久了,虽然王爷时不时的还是往她院子里来,但是总归是去王妃那里的次数多一些。”
“久而久之的侧妃就生了嫉妒之心,她不止一次跟我们说,想要得到王爷的宠爱,想要得到王爷的关心,便想了个法子托人在外面寻了一种药,那药吃了会让女子有怀孕的脉象。”
太后眉头紧皱,李瑜面不改色,只是声音低沉而危险,“那药呢,还有么?”
“那不是药丸,是一张药方,侧妃将药方藏在了妆奁最里层,今天早上奴婢进屋洒扫时那药方都还在的,侧妃还说药效要过了,得补药的。”
侍女的话一说出口,自然就有人进屋去搜,不多时就拿了一张药方出来交给李瑜,李瑜则是顺势递给了院判,“劳烦大人看看。”
院判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才拜下,“启禀太后,王爷,这张方子确实是有蹊跷,只是微臣不曾试过是什么样的效果,但是就方子上这些药材的效用来看,确实是可以改变人的脉象的。”
这话虽然没有笃定,但是改变脉象四个字一出口,几乎就等于肯定了这件事情了,这个时候栾景才突然开口了。
“难怪呢,周妹妹说有孕那天,王爷很高兴,特意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有一道菜性寒凉,周妹妹吃了好多,一开始儿臣还想阻止她,可周妹妹说她喜欢吃,儿臣便也不好拦着了。”
虽然栾景说的都是些莫须有的事情,但是现在在众人看来周侧妃假孕争宠已然是事实了,无论她说什么样的话,旁人都只会觉得是在辩解,这就给了栾景一个绝佳的落井下石的机会。
“儿臣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怀疑妹妹并不是真的有孕的,后来借机把脉才知儿臣的猜测是对的。”
太后听着栾景落井下石,只觉得气愤不已,好好的机会,偏偏又让栾景三言两语将局势逆转了,当下便朝她发难。
“你既是早就知道了侧妃假孕,为何不早说?一定要等到今时今日这般的局面才说出来?”
“这……”栾景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其实儿臣在查出妹妹假孕以后就告知了王爷,王爷说妹妹假孕必是有什么目的,让我们配合妹妹演戏,静观其变。”
每到这个时候,栾景就觉得李瑜真的是一块特别好用的挡箭牌,她忍住脸上的笑意,接着说到:
“母后常常教导儿臣要遵守三从四德,儿臣作为端王妃,自然是事事都听王爷的了,只是没想到,儿臣对妹妹那样好,妹妹却想以这样阴毒的手段诬陷于我,实在是让我寒心啊。”
自从知道这个事情以后,栾景早就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下眼泪是说来就来,刚说完让人寒心,眼眶就红了,栾景拿起手帕假惺惺地开始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