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是不是疯了?”
何薰崩溃到青筋四起,她连连后退,已经退无可退,跌倒在**,小青却仍旧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道,“是啊,我连死都不怕,你说我疯没疯。”
小青说完,将药的盖子打开。
何薰自然不能让她死在自己的面前,是人都敬畏鬼神,就算黎月儿一开始不害怕,但见到小青如此厌恶的眼神,都觉得心惊胆战,生怕她一语成谶。
“你不许喝。”
“何薰,你是想妨碍朝廷命官办案吗?这鸠酒可是皇上赏赐的,你若是撒了,狗命也可以交代在这里了。”
黎月儿的话虽然有威胁的意思,但何薰也明白,皇上不能得罪。
何薰咬了咬牙,一个闪身,从小青的下方逃开,逃到了黎月儿的身后。
黎月儿和小白对视一眼,坦然地走出牢房,并且将小青和何薰锁在了里头。
小青笑了笑,将手中的鸠毒一饮而尽。
哪里是鸠酒啊,明明就是毒药,苦得很,入喉便是火辣辣的疼,呼吸也在瞬间像被人隔绝了一般。
小青只觉得肚子疼,胸口疼,连心脏都在剧烈跳动,肠胃恶心又想吐,等真的有东西吐出来的,却是哇的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黎月儿转身,想离开牢房,可双腿却已经吓得酸软又无力。
“月儿,你没事吧。”小白担心地扶住黎月儿,黎月儿笑了笑,摇摇头,“比里面那个好多了。”
确实,何薰现在比黎月儿还要虚脱。
小青已经在僵直的状态了,但她的眼珠子还会转动,满嘴的乌血都不影响她对着何薰勾唇笑。
何薰吓得抓着牢房的门框,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妃,死了!”
牢头见惯了生死,自然不怕,但这个何小青的死相实在难看,眼睛,耳朵里都流着乌血。
死相惨烈,最重要的是,她那眼睛死死地盯着何薰,就像要与她同归于尽一般。
“辛苦牢头将她移出来,我去找郑大人。”
墨锦城来的时候黎月儿正被小白艰难地搀扶出牢房,眼见小家伙面色苍白,嘴唇发抖,就知吓得不清。
墨卿绝怎么可能给小小的婢女鸠酒呢,不过是穿肠烂肚的剧毒而已。
“你不是说送了衣服就走吗?怎的还要在里头给那婢女送行?”墨锦城的言语有点生气。
黎月儿无助地看了一眼墨锦城,“里头那个更惨,我不过是与小青相处过,于心不忍罢了。”
没有多久,牢头匆匆跑出来,正好撞见墨锦城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牢头赶紧低头,毕恭毕敬道,“王爷,侧妃晕倒了。”
“等她醒了,让她自己回家。”
说完,墨锦城直接抱起黎月儿,用与刚才的冰冷不同的温柔声线道,“去哪里?”
“找郑大人,看看能不能寻人给小青好好安葬。”
“不用你找,本王已经和郑大人说好了,你好好回家休息吧。”
黎月儿心里暖暖的,既然夫君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那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小青的娘确实是老毛病,看着像个人的身体早就已经破破烂烂,下雨天会关节疼,吃多了会拉肚子,不吃会晕倒,一着凉,就会咳个不停,咳到吐血。
小白和与一为小青娘诊断了许久,最后都摇摇头,汇报给黎月儿之时,只是说好吃好喝供着。
黎月儿就知这话中的意思了。
红袖坊的事情了了,因着黎月儿最近身心受伤严重,所以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之后就病了一场。
伤风,发烧,噩梦都找上了她。
墨锦城急得团团转,连墨卿绝叫他入宫,他都拒绝了。
当然,黎月儿有小白,与一,自身又是治疗高手,病症没几天就痊愈了,痊愈之后又传来一个她不想听的噩耗。
连赦来了。
“堂堂大通王上,不远万里来找我?”黎月儿坐在**浑浑噩噩,生怕是哪里出了问题。
墨锦城点点头,“来两日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便没有提他。”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黎月儿又问。
“关于大通红袖坊的事,因陆水桥那厮还不知你恢复记忆,所以红袖坊的事都是由连赦在交涉。”
“陆水桥那厮?”黎月儿听出了墨锦城心底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