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个命苦？”黎月儿最喜欢听狗血的故事的。

而小青何薰主仆的关系也确实狗血，以前何薰的性格很好，后来何秦死后，何薰的性格就变得特别古怪。

倒霉的小青因为是何府的契约婢女，只能任劳任怨，服侍着脾气古怪的小姐，来到王府后，何薰的脾气更是差到了极点。

作为贴身的婢女，小青不是被打，就是被骂。

那日更是过分，何薰直接将毒药喂小青吃下，小青不肯，何薰便对她拳打脚踢，后来小青怕被何薰打死，才吃下了毒药。

吃下毒药后何薰就放了小青，但小青怕自己被毒死，拼命逃出王府，跌跌撞撞地去了红袖坊。

“红袖坊离王府可是有点远的，你是如何？”黎月儿问出心中的疑惑。

小青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跑到半路，遇见了牛车，就将身上的碎银两给了驾牛车的人，好在毒性发作得不快，不然我，可能就死在半路了。”

“好，你养伤吧！”

黎月儿并没有任何安慰，每个人的命都是不同的，她就算假惺惺的安慰，也不会替小青减轻痛苦。

所以她拍了拍小青的肩膀，直接出了房间。

后面传来小青感激涕零的声音，“多谢王妃救命之恩，小青当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三日后，小青终于能下床。

第一个想见的便是黎月儿，她蹒跚走到黎月儿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两个响头，“求王妃收留小青。”

“本王妃收留你？何薰不会来要人？”黎月儿挑眉看向小青，这丫头可真是坚强啊，明明还遍体鳞伤，就急着下床。

“我家的小姐那么多日不来寻小青，定是不要小青了，求王妃给小青一条活路。”小青和何薰不一样，她虽然很激动，却没有哭哭啼啼的感觉，这个小丫头看起来格外坚强。

“我的婢女已经足够了！”黎月儿说的也是实话，她的婢女已经够多了，贴身婢女只有小诗一个，其他的婢女都是墨锦城安排好的，保护她的。

“求王妃收留我。”小青的声音哽咽了。

“给我个理由吧。”黎月儿叹息一声，小白也和她说过小青的情况，这个姑娘这辈子算是毁掉了，以后生儿育女更是不可能。

如果她不收留她，她的出路只有出府。

但听说小青是孤儿？

最重要的是，江流也帮忙查过了小青中毒那天的情况，确实是被何薰又打又骂，强迫着喂下毒药。

这个毒药的药效很强，何薰就是想小青死。

小青跪在地上，虽然是夏天，但身体却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的眼泪落在地上，绽放成一朵朵水花，又渐渐消失。

“小青死过一次了，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差，小青虽然不能说小姐的坏话，但也绝对会对王妃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如果本王妃要你去陷害何薰呢？”黎月儿问的问题让小青猛然抬起头，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黎月儿。

黎月儿勾唇一笑，笑容里仿佛藏着戏谑，小青看见这个笑容才固执地摇摇头，“不行，她是我前任主子，小青可以和她毫无瓜葛，但绝不会做伤害前任主子的荒唐事。”

“倒是个忠心耿耿的。”

黎月儿朝小诗看了眼，“小诗，你觉得可以把她安排在哪里？”

小诗还没说话呢，就见小青急忙跪爬两步，“王妃，奴婢想出府。”

“出府？”黎月儿有点诧异，转而问道，“刚才还说要做牛做马报答我的，转眼你就要出府了，小青，你也太多变了。”

“奴婢所谓的出府并不是与王妃您没有瓜葛的意思，而是想远离前主人，小青怕了，真的怕了。”

小青说完，又磕了三个头，磕得额头都起了个青色的大包，小诗终是听懂了小青话语里的意思，半疑半信道，“你的意思是，想去王妃的红袖坊做事？”

“是！”

黎月儿听到小青如此肯定的回答，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将手放在下巴处摸了摸，清了清嗓子，“这事还有待商酌，你先回去修养身体，我与红袖坊的人商量好了，再说。”

小青听到黎月儿不算拒绝的拒绝，顿时眉开眼笑，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抹去眼泪，“多谢王妃，王妃的大恩大德，小青今生为奴为婢报答，来世做牛做马报答。”

黎月儿听不得这些空口白话，挥挥手，叫小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