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儿眨了眨眼睛,睡意已然全无,撑头看向旁边面色有些红润的小贵人,真是妙哉。
告状都如此光明正大,她倒是头一次见。
秋兰芝怕黎月儿的眼神太过**裸,赶紧握住她撑着脑袋的手,仿佛在让她不要害怕。
墨卿绝看台上女子跳舞看得正神采奕奕,哪里会想到有如此插曲,怔神许久,最后干巴巴地笑了声,“是吗?那七王妃觉得怎样才有意思?”
“我没说!”
一不做,二不休,撒谎方能保命,方正当时旁边只有秋兰芝。
秋兰芝也被黎月儿此等不要脸的举动吓到了,刚吞咽的口水呛了一下,忍不住咳起来。
黎月儿见秋兰芝咳得小脸通红,赶紧转身故作尤为关怀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秋兰芝尴尬地摆摆手,证明她没事。
墨卿绝看着两人的互动看了好半天,最后看向墨锦城,“七王爷觉得呢?”
“本王觉得月儿是个商量,诚实的人,她既说没有说此等话,便是没有说。”墨锦城看向告状的小贵人,此时的她已经面色苍白,紧抿着唇。
“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位听错了,所以本王还是希望听听月儿是如何说的。”墨锦城淡漠的眼神扫过小贵人,又看向黎月儿,冰凉凉的,没有任何波澜。
“朕也相信七王妃,苏秀女,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污蔑七王妃,朕看你是活腻了!”
墨卿绝的声音不太响,但一声声却如擂鼓一般砸进黎月儿和苏秀女的心上,苏秀女顿时觉得自己完了,赶紧跪下磕头谢罪。
此时皇上要的并不是谁说了这句话,而是一个结果。
若是七王妃不承认,背锅的人应该是谁。
而她,正是这个背锅之人。
“妾身有罪。”苏秀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带她身后的小婢女也同罪,随着主子跪在了地上。
黎月儿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墨卿绝审判的声音再次响起,“朕……罢了,拉下去杖责一百。”
杖责一百,不是死罪,胜似死罪啊!
黎月儿腾然而起,“皇上,她说得也没错!”
这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黎月儿的身上,甚至有人嗤笑,嘲讽,想着这个王妃还真是惹事精,到哪里都有她的事。
墨卿绝忍不住蹙眉,“七王妃,欺君之罪即便是七王爷也保不住你!”
“臣妾没有欺君,臣妾对这些表演确实有过言语之说,但几乎是称赞,最后说过一句美中不足的词。”
“美中不足?”墨卿绝歪头看向黎月儿。
黎月儿点头,“听王爷说皇上这次选的自是后宫女官,女官要会琴棋书画无可厚非,但还有一点……”
黎月儿停下来,已然能听到场上的抽气之声,谁会想到七王妃质疑地如此光明正大。
“女官要的不仅仅是琴棋书画,还要会算账,会人情世故,若是选一个桀骜不驯的,或者性子绵软的,难免会有点差强人意,所以女官的性格要好,懂理,并且做事有头脑,井井有条的。”
“本王觉得王妃说得没错!”
就在大家认为黎月儿肯定要倒霉之时,墨锦城护短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大家就明白了皇上估计又要卖面子了。
墨卿绝的脸都黑了一大半了。
但他还是得耐着性子,笑眯眯道,“那王妃认为,需要考核什么呢?”
“琴棋书画是基本,性格的考核可不是一日而成的,可以选定一个实习期,考核过关了才能成为真正的女官,在实习的时候,后宫的事情主要权利还在皇后娘娘的手上!”
“那恐怕不行!”
墨卿绝一口回绝了黎月儿,黎月儿笑了笑,无所谓地摆摆手,“不行也没关系,反正我只是提意见,至于具体的,还是由皇上来定夺的。”
“当然,我并没有说皇上的安排不好,皇上的安排美得很,也妙得很,让月儿学到了许多。”
黎月儿说完,朝着仍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秀女撇了一眼,“苏秀女刚才是你听错了,但她为皇上着想的心,亦是日月可鉴。”
黎月儿说完便没有再吭声了。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墨锦城,见他眉头皱在一块,连眉心的沟壑都出来了,看来已经气到极点了。
不过她心里也纳闷,不知道墨锦城到底在气什么。
反正有他在,墨卿绝根本不会动她的。
“各位觉得七王妃提的,可有道理?”墨卿绝没有点名道姓问谁,所以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没有吭声的。
只有黑脸的墨锦城再次道,“本王觉得月儿说得对,至于皇上如何做,还要看皇上您自己,本王和月儿还有事,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