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儿飞身落在了白雪的身旁,墨锦城的结界有了肉眼可见的波动。
陆水桥道,“墨锦城动摇了。”
“可他还是会选择‘云游’。”狐长老说得极其隐晦。
天地黯然失色,除了红色便是那种如极光一般的绿色,黎月儿一瞬不瞬地看着墨锦城的方向,她突然道,“白雪,记住我说的了吗?”
白雪早已泪流满面,“我就知道你这人不安分。”
“若我安分,就不是黎月儿了!”红色与绿色相撞,天地震**,旁观者黎月儿捏了捏手心的发丝,突然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被一股强大的热量与震**打出去老远,唯独没有受伤的或许只有被狐长老护着的墨子衿了。
*
寒冬第一场雪落在除夕夜,原本应该宾客满堂的茶楼里,如今却只有一个听众。
说书先生整理好衣裳,朝那听众走去,毕恭毕敬道,“爷,今儿是除夕,我要归家宴请家中客人,不能说书了。”
听众毫不迟疑地从袖口取出一锭银子,“够吗?”
“这……”说书先生有点为难,清了清喉咙,“家中宾客实在冷落不得!”
听众又取了一锭金子,“这样呢?说一说十几年前人魔大战吧,听完我就走!”
说书先生一听,顿时怔住了,听闻这几年有个很奇怪的听书公子,最喜欢听十几年前可能是杜撰的人魔大战,所以茶楼里许多说书先生都学起了那个话本子。
有些说得好的,动情的,还能得到赏赐。
这说书先生总觉得他这里地处偏僻,理应不会遇见这样的客人,所以没有学过。
“爷,我不会!”
说书先生老实交代,听众抬起头,一双淡色眸子看向说书先生,“偌大一个茶楼,连最基本的话本子都不会?”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中年男子上了楼,他扫了扫身上的雪花,疾行到听众面前,“王爷,没有!”
“又没有啊!”
中年男人正是江流,而他面前的这位爷,是墨锦城!
墨锦城叹息一声,“那走吧。”
说着,墨锦城起身,收走银两,最后朝说书先生看了眼,“还想做生意,务必学会十三年前的人魔大战话本子!”
墨锦城和江流离开了。
说书先生却站在原地,有点搞不清楚事情始末,最后面露嘲讽,“真是个怪人,我自己的茶楼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那杜撰出来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他话音刚落,茶楼里的桌椅瞬间四分五裂。
属于他“能说会道”的牌匾也突然砸在地上,碎成一片又一片。
江流听到身后的动静,只能喟叹一声,自从那次大战后,王爷就喜怒无常,喜欢用暴力压人。
更诡异的是,十多年了,王爷却丝毫不见老,而他们,却已成了中年人。
“王爷,我们归去吧!天朝皇帝又发来喜帖,说叫你回去喝喜酒呢,还有太后年纪大了,总念叨着想您和……”江流欲言又止。
“那就回去吧!”
墨锦城话音刚落,就带着江流消失在了原地。
白雪如今跟着小诗在皇宫里,只因黎月儿的一句话,所以两人现在照顾在太后身侧。
墨锦城回宫先与太后请安,十几年过去,太后早已老,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以前眼睛不太好,自从有了小白诊断后,她的眼睛也好了。
“城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么久不来看望皇祖母,怕是早已将我忘却了吧?”
墨锦城恭敬行礼,“孙儿怎会忘了皇祖母,是最近大通和大辽都要谈一谈百年大计,才叫孙儿忙得焦头烂额,其实孙儿时刻都在念着皇祖母。”
“月儿呢?她也不来看看我老人家。”太后朝小诗与白雪看了眼,“这两丫头虽伶俐,总比不上月儿。”
“月儿最近也忙,她在西边小国有个交易,去一趟就要一年半载,所以估计还有等一阵子才能见。”
“一阵子,呵,我都有十几年没见月儿了,实在不行你把子衿和黎陌带回来,你四哥说想要立储君了。”
太后说着,突然笑起来,眼里是满满的欣慰,“想当初你们闹得不可开交,那时候我以为你们该要你死我活了,却没想到,还能如此和平共处。”
“等月儿归来,我再问问月儿的意见吧,四哥正直壮年,生个储君,没问题的。”墨锦城说着,坐在了一旁,太后说什么,他就答什么。
每句话都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