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还未彻底东升,墨子衿就在房间里踩来踩去,小小的脚步声加之清脆的咯咯咯的笑声让人睡得不够安稳。
“墨子衿,你在做什么?”黎月儿从**爬起来,碎发撒在**,她朝着墨子衿勾了勾手指,“我在等你起床呀?”
“来,再陪娘亲睡一会,现在天气寒得很,咱们要学会暖被窝。”黎月儿循循善诱,如果墨子衿可以听得进去,那她一定要带着墨子衿睡个回笼觉。
谁知墨子衿将小脑袋摇得和个拨浪鼓一样,“不要,我要去见小诗姨娘。”
黎月儿心中哀叹,“你到底想不想你小诗姨娘身体康复啊。”
“想,姨娘身体健康,才会疼我,爱我。”墨子衿说着,踩着小脚就往**爬,冰冰凉凉的小脚塞进了黎月儿的肚子里。
“墨子衿……”
“嘿嘿,暖和!”
最痛苦的事情是,想要睡回笼觉,没得睡,更痛苦的事情是,本来已经打算睡觉了,结果被冰坨子给冻清醒了。
墨子衿待在黎月儿的怀里,她却已然清醒,睡意全无。
小诗并没有来墨子衿的院子,反而是江流来了,江流说小诗好是好了,却没了食欲,昨天喝了点小米粥,吐了,今早让她吃东西,她也没了食欲。
“你来找我做什么?赶紧去找与一啊。”黎月儿蹙眉,这墨锦城不在暗卫阁里,几个能干的家伙都怎么了,仿佛都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与一让我来找你。”江流说出的话吓了黎月儿一跳,她凝神思索片刻,又问道,“与一怎么说?”
“他说他身体不适,恐无法正确诊断小诗的病症,而暗卫阁里虽有其他的郎中,但我们后院的病症一般都是与一在看。”
江流说完,面露焦急,“夫人,您快去看看吧,您和小诗都是女的,总好过我瞎折腾。”
黎月儿看了眼在**睡得有轻微呼声的墨子衿,点点头,用灵识将出去浪的白雪叫了回来,独自跟着江流出了门。
“江流,你们和则天的关系好不好?”黎月儿问出这话,又怕江流多想,又补充道,“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们最近好像没什么交际。”
“以前可以说情同兄弟,现在有了各自的家庭,关系便疏远许多了,则天是我们的老大。”
就这样的回答,黎月儿就明白关系到底疏远到了什么程度,她又问,“暗卫阁现在是则天一人在管理吗?”
江流点头,“以前主子在的时候也是则天在管理,我只负责暗卫阁里的机关术,与一是医术。”
“哦。”黎月儿说完,两人就沉默了,江流着急,便问,“夫人,你会轻功吗?”
黎月儿一怔,“你用轻功来吧,我现在就去小诗那边。”
黎月儿几乎是话音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了,原本打算脚下生风的江流怔了怔,忍不住道,“夫人果然会仙术。”
其实黎月儿不过是隐身了,但这也让她听到了则天对她的看法,好像在没有敌意的人面前,她施展的是仙术,而在有敌意的人面前,她那就是**裸的妖术。
见江流走远,黎月儿这才捏了空间术,闪现在小诗的面前。
许是因为阳光的照射,坐在院子里的小诗显得脸色格外地苍白,她见到黎月儿过来,赶紧扔下手里的绣花针,朝着黎月儿跑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黎月儿。
“小诗,你是不是生病了?”
黎月儿捏了捏小诗瘦了许多的小脸,满脸是心疼,这个以前少女感满满的脸蛋,现在也染上了沧桑。
小诗不想让黎月儿担心,便撒谎道,“没有啊。”
“江流说你……”话还未说完,江流已经站在院子里了,一脸担忧地看着小诗,见小诗朝他翻白眼,嗔怪他,“你总是胡说八道,总喜欢吓唬小姐。”
“这种事情不告诉夫人,夫人早晚会知道的。”江流走到小诗的面前,抱住了小诗。
“别瞎说。”小诗还不想告诉黎月儿,如何她都觉得自己能够熬过来,不想叨扰了黎月儿。
黎月儿拉过小诗,坐在她本来坐着的位置上,并没有说她的病情,而是喟叹一声,“你知道与一病了吗?”
江流也跟着坐了过来,回答道,“是啊,与一今日说他身体不适。”
“与一身体不适已经许久了,江流,小诗我帮你弄醒了,你对我的承诺也应当履行了。”黎月儿笑嘻嘻道,话语完全是开玩笑的,这让原本紧张的小诗变得八卦起来。
“什么承诺?”小诗知道自己‘丢魂’过一阵子,当时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后来还是听江流说了一些,听得一知半解的。
“与一生的是心病,医者不自医,我希望你能去安慰他,偶尔请他喝酒,偶尔请他游玩,不要将孩子的夭折怪罪到与一的身上。”
黎月儿说话的语速很慢,她是为了让江流听得明白。
江流却是怔了怔,“我并没有将孩子的事情怪罪到与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