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儿拿到万象镜之时表情彻底变了，原本拿鞭颤抖的手稳稳地抚摸在镜面上，嘴里呢喃墨锦城。

白雪守护在黎月儿的左右，以前的妖王她或许是怕的，但现在妖王那么虚弱，她根本不带害怕的了。

可偏生万象镜生不出任何现象，就如坏掉了一般。

黎月儿一点点擦拭着万象镜，“墨锦城，你出来啊，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也好，墨子衿生辰那日想等你归来，可等了许久，都未等到你这个阿爹，你真是太狠心了。”

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染在万象镜上，可这镜子就如普通的铜镜没什么区别，黎月儿朝小幺看了眼，红着眼睛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看不到？我为什么看不到他？”

小幺也是心疼黎月儿，明知万象镜不会坏，还是走近看了看，“或许是你们长久没在一起了，再换个他随身的物件看看？”

“随身？”黎月儿朝白雪看了眼，她与墨锦城分分合合，随身物件已经没有了，唯一有的就是墨锦城送给她的鞭子。

黎月儿小心谨慎地将鞭子放在万象镜上，万象镜为了融合这个鞭子，慢慢地变大，黎月儿知道，万象镜并没有坏。

当她拿走镜子之后这个古怪的镜子又重新变小了许多，黎月儿又朝小幺看了眼，小幺叹息一声，“月儿，应该是寻不到他了。”

“为什么会寻不到？”黎月儿忍不住问，声音凄惨且又悲戚，听得众妖心里怪怪的，酸得很。

小幺沉默不言。

黎月儿的眼泪流得更凶，她用袖子狠狠一抹眼泪，“小幺，你告诉。”

“月儿……”小幺欲言又止，再愚蠢的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黎月儿将万象镜狠狠砸向地面，就在众妖惊恐，等待万象镜破碎之时，这镜子却凭空消失，最终出现在了小幺的脚边。

黎月儿吸了吸鼻子，“不是我的东西，即便是坏了，我也不该破坏。”

这话说得格外委屈，格外有骨气，小幺叹息一声，却听到一直不言不语的妖王开了腔，“呵，你们不知道墨锦城如何了，我却知道。”

黎月儿闭上眼睛，抿紧唇，不言不语。

然，妖王好像感受不到她的愤怒一般，又道，“万象镜乃天生地养，极其日月精华之灵气，能洞察天地，探析四方，唯独不能查死物。”

唯独不能查死物这几个字在黎月儿的心里扎根，她猛然转身，看向妖王，可妖王却像是聋子一样继续道，“墨锦城死了，就算不死，也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你胡说！”

黎月儿这鞭子抽得特别重，抽到在妖王的身上，导致妖王闷哼一声，差点就跪在地上了。

小幺赶紧挡在妖王身前，可黎月儿像是发疯一样，还是要去抽妖王，小幺道，“月儿，你不能打妖王。”

“凭什么不能打？就许他胡说八道，不许老娘打人吗？”黎月儿的声音近乎沙哑，嘶吼。

“月儿，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小幺又道，可是黎月儿怎么会听它的，那鞭子一下下往妖王身上打，小幺无奈，只能膨胀自己，黎月儿未收手的鞭子就一次次地砸在了小幺身上。

不知何时，熊力冲过来，大吼，“你们都是笨蛋吗？不知道保护妖王吗？”

他担忧的眼神看向小幺。

小幺知道黎月儿是听不进去的，声音只能传入她的灵识里，“月儿，我要说的是关于墨锦城的事。”

听到墨锦城，黎月儿的眸子顿时清明，蹙眉朝小幺看去，这个浑身都好看的大东西，已经变得伤痕累累。

黎月儿心如刀绞，不太长的指甲已经抠进了掌心，小幺呕出一口血，熊力赶紧上前。

见到熊力的小幺仿佛瞬间失去了力气一般，渐渐地缩小，它的身后，是已经跪在地上不停咳嗽的妖王。

妖王见黎月儿看向他，勾唇一笑，仿佛对受伤的事情一点都不在乎。

小幺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直接用灵识与之交流，“月儿，你可知妖王就是墨锦城，墨锦城就是妖王？”

“不可能。”黎月儿坐在地上，“妖王是妖王，墨锦城是墨锦城。”

“以前我也觉得不可能，前阵子妖王突然昏迷，沉睡不醒，我才觉得事情有蹊跷，但那时候我还不太肯定，直到你来找我要万象镜，才敢肯定。”

黎月儿慢慢听小幺说，但黎月儿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当时她身死的时候妖王还好好的活着。

他宁愿相信墨锦城是妖王的后代。

“呵，我和墨锦城确实是一体的。”妖王的声音响起，黎月儿却觉得气愤更加难耐。

因为妖王这混蛋伤成这样，还在偷听她灵识里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