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女子眼拙,还真没看出来,不过,骠骑营灰青色战服,什么时候改成深黑色了?”
边说,边扭头四下打量起来。
“奇怪,这位军爷,骠骑营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在这儿?还有,这几位都分别隶属哪只队伍啊?说来听听。”
角落里,正在喝茶的男子忍不住喷笑。
头也不回,正脸也不露,直接出口调侃道:“姑娘,你何必明知故问呢,我告诉大家吧,这些人都是隶属于同一只队伍的,大名鼎鼎逃兵营嘛。”
“你!”被削去手指的那人仍不服气,抓起刀就要往上冲。
冒充骠骑营的那个抬手拦住他,自己走上前两步,“哪来的鼠辈,有本从事在,岂容你在此放肆?”
“从事?敢问这位从事,你官至几品,手下管着多少号人?还请不吝赐教啊。”
黑衣男子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想随口胡诌一通,角落那人又开口了,“唉,也是,从事大人手下那么多人,怎么会知道具体数量,大人莫怪莫怪啊。”
“哼,谅你也不是有意的,这次就饶了你——”
噗嗤,黎月儿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一通大笑,这哪儿来的奇葩,到底知不知道从事是干什么的?
笑完擦擦眼角激出来的泪花,鞭子换到手上。
上前一步,同时甩开鞭子冲那黑衣人抽下来,“我让你冒充骠骑营,我让你假装从事骗吃骗喝!姑奶奶今天不打死你,岂不白白被你聒噪这老半天?”
黎月儿步步紧逼,每一鞭子都抽到位。
专门挑那些没有肉,打着很疼的地方下手,一人一鞭子,谁也不落下。
对方发现自己的刀剑砍不过软乎乎的鞭子,气的呕血,又被抽的狠了,疼的连滚带爬,逃又逃不掉,只好哭着喊着求饶。
“姑奶奶饶了我们吧,小人知错了。”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冒充朝廷官兵?”
小幺生怕她折腾的劲儿使大了,回头再动了胎气,一个劲儿在灵识里喊着让她住手。
黎月儿无奈得翻个白眼,也觉得有点喘,于是停下来。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几人这会儿全成了软脚虾,跪在地上连腰都直不起来。
“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我们都交代。”
“对对对,我们的确不是官兵,可我们也没有冒充,我们本来是山上的山贼,不小心被抓住,硬塞进军营里头了。”
第三个人立马接住话茬,生怕黎月儿一不高兴,那鞭子就又落下来。
“打仗这种事,那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啊,再说了,我们哪儿会打仗,就会一点三脚猫拳法……”
其他人跟着拼命点头,眼神怯生生的看着黎月儿。
收了他们的刀剑,黎月儿上去又一人赏了一脚,每人断三根肋骨,“滚,找个地方躲得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你们骗吃骗喝欺压百姓,当心小命不保。”
茶肆小老板都被黎月儿这架势看呆了,眼睁睁看着酒桌上那些碎银子,一激动,手哆嗦眼睛红的。
“恩人,大恩人,您不知道,那几个人在小人这骗吃骗喝多少回了,哎呦……”
刚才在角落里出声的男子这会儿也站了起来,举着酒杯朝黎月儿走来,“姑娘好本事,在下陆水桥,想跟姑娘结识一番,敢问姑娘贵姓?”
小幺抓着黎月儿衣袖,扯着嗓子一通嚎。
“别闹了咱们快走吧,小心他们再找同伙回来,你说你双拳难敌四手的,你能打多少人?”
黎月儿都懒得搭理他了,心里纳闷这家伙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不然怎么走到哪都怕这怕那的。
不过,这陆水桥,不结识也罢。
径自坐下喝完茶水,留下饭钱,黎月儿起身径自离开。
本以为那人知情识趣,自己也就走了,万万没想到,走的确走了,不过却缠上她了。
“姑娘,姑娘小心脚下,有石头。”
“我陆水桥长这么大,从未佩服过任何一个女人,当然,除了家母,生养之恩大过天,不敢忘。”
光听他一个人在那嘚吧嘚、嘚吧嘚,不超过半个时辰,黎月儿就知道他全部家底了。
老爹是做官的,官位还不小,正六品京府通判。
好吧,算个官儿。
“既然你是自请出来查案的,那就认真点,办你的案去,再敢跟着我一步,我让你也尝尝鞭子的滋味儿。”
陆水桥一愣,“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黎月儿被烦的不行了,直接爆粗口,“关你屁事?!”
“那姑娘好歹告诉我你去哪儿啊,前头十里地之处有匪患,姑娘别往前走了,我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