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句话戳中皇帝耳根子,大太监眼睁睁看着皇帝伸手掐住自己喉咙,除了惶恐就是害怕。
“你刚才说什么?皇后失踪?”
大太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把抓住皇帝的手腕,“陛下,您听奴才说,皇后娘娘一定是中了邪了,奴才那天看见,娘娘她,她一发火,那俩眼珠子就会变成赤红色。”
墨振匀手中用力,大太监被掐的直翻白眼,两脚死命往地上踩。
“陛下饶命,奴才句句属实,不敢骗您啊。”
“哼!”
慢慢松开力道,甩手将人扔出去。
七王府方向的火光烧上来,就连远在皇宫的墨振匀都看见了。
顾不上其他,先一脚踹向大太监,指着东南方向问道:
“谁放的火?怎么回事?”
大太监跪在地上掉了个头,浑身一哆嗦,又跪着转过身来回禀,“陛下,恐怕是皇后娘娘,七王爷和七王妃估计已经遭遇不测了。”
皇帝怒气冲冲一甩龙袍,“来人!”
禁军首领很快跑了过来,一条胳膊还吊在胸口。
“陛下有何吩咐?”
墨振匀皱眉,话从嘴边溜了一个来回,又给咽回肚子里。半晌后,扶着额头疲惫地挥挥手。
“算了,没事,你下去吧。好好让大家养伤,上药都用好的。”
“末将替将士们谢过陛下大恩,末将退下了。”
花倾城不是爱慕他那七弟么?怎么舍得一把火将七王府烧个干净?
思来想去,墨振匀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恐怕七王妃已经丧生,他那个病秧子七弟,估计也顺利落入花倾城手里了。
“大公公,皇后回来了吗?”
大太监耳朵一支愣,猛地抬头,欣喜若狂,直接跪着爬进皇帝寝宫。
“陛下,陛下您喊奴才何事?”
“朕问你,皇后呢。”
“这,这奴才……”
“知道就说,不知道就滚出去,碍眼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花倾城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刚好听见这句话,顿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墨振匀警惕心正重,立刻抽出宝剑刺了出去。
“谁?”
花倾城拎着宝剑款步进门,笑意盈盈的,“陛下,是我,您这是为了何事发这么大的火气?好了,您跟个奴才置气做甚?公公,你先下去吧。”
大太监抬头看看皇帝,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皇后。看来这是没工夫搭理他一个小角色了,呼,安全了,小命保住了。
“皇后把七王府一把火烧了?”
花倾城笑笑,找了个好好的椅子坐下。
“陛下,您就别操心这些琐事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找回玉玺的好,没有玉玺,命令下不出去,光坐着这皇位可——”
墨振匀大怒,一巴掌拍在桌面。
花倾城看着他,微微一挑眉。
“皇后不如先告诉朕,你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朕的七弟被你怎么样了?”
普天之下,也就这夫妻俩最会拿刀捅对方心窝子。
一想到黎月的身份,花倾城脸色难看的不止一星半点,皇帝心中疑惑更深。
看样子,花倾城是在老七那吃瘪了。
“老七跑了?你不去追?”
虽是疑问语气,可那话里的肯定意思却不少,花倾城抿紧嘴唇,眸子黑黢黢的。
“大敌当前,别的事先放一边,你可猜到玉玺是被谁盗走?”
墨振匀眯起眼思考片刻,郑重道:“朕身边定然出了叛贼,大通皇帝不会未卜先知,为何他不在父皇去了的那段日子发兵,偏偏凑到宫变的时候?”
“陛下就是怀疑四王爷和大通串谋,想一分天朝江山喽。”
皇帝嗤笑一声,冷冷瞥了眼皇后,心中暗道,果然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他那个四弟,还不至于糊涂到这般地步。
而且,发动宫变的将士里没有大通人,都是大将军手下的旧部,单从这事上说,老四和大通皇帝联盟得不到任何益处。
“皇后,你觉得连赦此人——”
没等他说完,花倾城就笑了。
“我早就查过连赦,除了他背着你做些小买卖,捞了些银子之外,没什么可疑的。”
这些皇帝当然不会不知道,为防万一,那些买卖里,他还插了几个眼线。
那到底会是谁呢?给大通皇帝报信之人,一定是熟悉朝堂,熟悉他们兄弟每个人的动向的人。
或者说,老四谋划发动宫变之事,那人都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