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肖蕾那娇小的身影闪入乾府大堂,略显疲惫,气喘不止,手中捧着一朵晶莹剔透的奇花,花瓣上一片片花粉一样的光芒流动着。
乍一看,与那幻花完全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她连连喘气,拱手奉上那朵天地之气所成的花儿,上气不接下气:“大老爷,肖蕾回来了。”
南宫天大喜,接过那朵奇花,连声道:“好,这番辛苦你了。”
肖蕾仍旧是有一些疑虑,看着那奇花,咬咬嘴唇,道:“大公子,你一定要战胜这奇花,从中获得奇迹之力。”
南宫天仰天而叹,道:“旗儿乃是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不论是天赋还是悟性,亦或是意志力,自古以来极为少见,加之他如今对那已经被废的修为有着宁愿死掉也要换回来的执念,虽则此举形同拿性命赌博,但老夫坚信他必定能成功。”
肖蕾似乎有些不忍,微微行礼,稍微缓了一些气息,道:“肖蕾,先行告退。”
她心中自然是担心一同回来的南宫瞳,但脸上更多的是恐惧和担忧。
南宫天看出了她的恐惧和担忧,也叹道:“老夫知道你不敢逗留,生怕大公子失败了,但老夫何尝不想阻止他。”
肖蕾似乎已经看到了南宫旗七窍流血,当场暴毙的场景,浑身一抖,直打哆嗦,低着头不敢说话。
南宫天见状,安慰她道:“你放心,大公子必定会成功。”
说罢,目中露出于心不忍之色,满是担忧,却咬牙道:“若他真的撑不过,只能是天意如此,怪不得老夫与你。”
肖蕾终于咬着牙,抬起头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大老爷,不能用那赤红人器帮大公子恢复修为吗?”
南宫天闻言惨然一笑,无力地摇摇头,叹道:“那赤红人器乃是天地之气之源,而我南宫家身为血脉之家,体内血脉是在天地之气之上,那赤红人器如何能将他血脉修为恢复。”
肖蕾眼中尽是不甘心之色,脸上满是无奈和恐惧,担忧得脸色苍白,闻言神色一暗,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令大公子成为废人度过下半生,还真是与杀了他没区别,肖蕾终于明白大老爷为何答应他的要求了。”
南宫天一声长叹,咬牙恨恨道:“这西门家真是可恶,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若旗儿真有什么不测,老夫定要将那西门昆剁成碎肉,分与南宫家众人食用,方才能解了老夫的心头之恨。”
肖蕾见他如此愤怒,吓得微微低下头。
南宫天又道:“老夫要你在此等候,若有什么不测,还需要你。”
肖蕾身子微微哆嗦:“是,肖蕾遵命。”
南宫天身影一花,消失在她面前。
他身影只是这么一花,不出片刻旋即来到了一间四合院之内,立于那充满了花草清香的院子里,手里托着那朵奇花。
这四合院里的下人纷纷行礼,当中一人慌手慌脚将一间房门打开,轻声道:“大老爷。”
南宫天跨步入内,屋里的人听到了声音,满是愧疚地叫了一声:“伯父。”
南宫天进了屋内,但见缕缕阳光从那窗口透进来,屋内一片整洁,金碧辉煌。一张宽大的**躺着一个人,正是那南宫旗。
南宫旗挣扎着要起来,愧疚地低下头。
南宫天将他扶住,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何必如此耿耿于怀,以你如今的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已经是惊为天人,非要拿自己与那老怪物相比。”
南宫旗似是从未有经历过失败,闻言目中露出不服之色,但事实就是事实,西门昆昔日给他带来的恐惧和压迫感,至今还令他微微颤抖。
他强忍一口气,咬牙道:“若是再给旗儿数年时间,旗儿也必定能到那种境界。”
南宫天闻言似是安心不少,将那朵奇花取出来,道:“这是肖蕾取过来的幻花,你虽则经脉与血脉被废,但只要恢复了经脉血脉,这一身修为只消花个几年,不就又回来了吗。”
罢了他看了一眼屋外,咬牙道:“只是到时候就算你修为已经能够将那老怪物杀死,却也已经杀不了他了,因为老夫这就马上去将他杀了。”
南宫旗闻言目中升起一股斗志,咬牙道:“纵然如此,旗儿输给他并不是旗儿本身就不如他,只是旗儿年纪尚浅,没有他活得久,一身本事没有完全练出来罢了,但他却一辈子也只有那个境界了,这境界,旗儿终究会超越。”
他仍旧是不服输,想来也是,他自幼就是南宫家中人。史易拓听肖蕾所言,身为南宫家的女人,一旦怀上了孩子就注定会在生产之后丧命,这是因为南宫家的血脉自古以来因为修炼过,故而哪怕是在胎中,也对母亲造成了伤害。
他如此出身,加之天赋凛然,自幼在同辈中自然是从未输过,故而傲气十足,被西门昆废掉修为尚且算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西门昆令他至今还在微微颤抖,那是恐惧和绝望,以及无助。
南宫天道:“你别说这么多,将这幻花服用了。”
南宫旗点点头,哆嗦着手,将那奇花接过来。但他一身修为尽废,已经无法自行将之吸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