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道无形波纹破开了西门昆那一剑之后,微微一晃,劲道顿然被削弱,但仍旧是呼啸着朝西门昆而去。
西门昆大吃一惊,面色一沉:“原来如此,是为了让那几个娃儿先走。”
当即大喝一声,挥手拍飞那一道无形波纹,朝南宫云扑过去。
南宫云爆喝一声,又是一剑挥出,一道更加凶猛的无形波纹呼啸着,瞬间就直逼西门昆的面门。
西门昆手中长剑迅疾如闪电,嗤嗤两剑,同时刺出。
南宫云喝道:“还想以速度还压制老夫,速度虽则快到了令人猝不及防,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形同一张白纸。”
西门昆那两剑嗤嗤两声,撞击在那道无形波纹上面,应声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一震,大吃一惊。
当即长剑横在身前,爆喝一声,那副老态龙钟的身躯微微一震,硬生生接下了那道无形波纹,身躯顿然往后飞去。
但这道无形波纹已经被他两剑消去了不少力道,故而并没有令他当场受到致命之伤。他如同一颗流星,从空中掠过,一阵不绝于耳的轰隆隆之声中,连续撞倒了十余根大柱子似的大地,这才倏然一晃,强行落在一块大地上。
他刚刚落地,连续后退几步,这才站稳,那张沧桑的老脸微微一动,目中尽是震惊。
微微叹了一口气,恨声道:“我西荒是造了什么孽,历经如此悲剧,如今老夫也要客死他乡,可怜这墨绿地器至今还没找到托付之人,老夫愧对列祖列祖。”
南宫云的身影倏然停在他面前,微微喘气,看来也是拼尽了全力,面露疲惫之色,冷道:“老夫说南山怎么会有如此诡异之地,真是闻所未闻,定是你用那墨绿地器改变了这一片地方,形成一个如此怪异的地方,藏身其中,真是万万没想到。”
西门昆面露怒容,目中微光一闪,长剑一抖,但却一口鲜血喷出来,咬牙怒道:“只可惜,你纵然杀了老夫,你也无法得到墨绿地器。”
南宫云冷道:“我原本还听了爹他老人家的话,对你心生崇敬可怜之意,但如今我对你只有轻视,想你失去家园,孤零零一个暮年老人,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时日,本该如同我爹所言,安安静静找个地方死去就算了。”
“但你却一直对我南宫家虎视眈眈,对这种人,我南宫云是如何也可怜不起来,念你身为天下三大家之一的当家,不论你究竟是何种为人,我南宫云也终究会让你死的体面,以符合你的身份,我不想动手,胜负已分,你自己了结自己吧。”
西门昆勃然大怒,如此一来怒火攻心,当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身体摇摇晃晃,浑身哆嗦,怒道:“好一个南宫家,好一个南宫家。”
一声怪叫,抱着那长剑,合身扑了过去,宛若一头被逼入了绝境的猛兽,咆哮道:“我西门家竟然与这种卑鄙无耻之辈并列天下三大家,真是可耻。”
南宫云双眼一瞪,喝道:“怪不得我了,事到如今竟然还妄图攻心,西门家竟是如此大家,难怪会不顾禁忌将自己的家园沉入海底,南宫家今日替那西荒数以千万无辜民众还一个公道。”
手中长剑一抖,朝着西门昆的心窝径直刺了过去。
轰隆一声,两人所在的大地猛然一震,刹那开始瓦解崩塌。两人脚下摇晃不止,同时面露震惊之色。
南宫云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哆嗦声音,惊道:“西门铭。”
但见他手中的长剑被一只手牢牢抓住,这只手的主人高高瘦瘦,头上一顶斗笠将半张脸都遮住了,但那道狰狞的刀疤却触目惊心,如何也遮不住。
正是那六年前将史易拓救了,而适才又将史易拓杀掉了的人。
原来此人竟是西荒西门家中人,名为西门铭。
他看着南宫云,脸皮微微一抽,目中凶光毕露,腮帮因为紧咬牙关而高高鼓起,满脸怒容。
他一直以来面无表情,当以为他已经没了感情,想不到此刻电光火石之际救下西门昆,竟然勃然大怒。
他这么一怒,小腹上的伤口立即血流如注,飞溅而出,淋得南宫云一脸都是。南宫云见到他小腹上那拳头大的窟窿,直看得心惊肉跳。
而他在如此致命之伤的情况下,竟然能单手抓住了这一剑,更是令人心生怯意。
但南宫云如何会惧怕他,当下浑身血脉运转,猛然使劲,那长剑却在他手中纹丝不动,不由得大吃一惊。死死盯着这个传闻中的人物,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