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易拓闻言浑身一哆嗦,颤声道:“还望前辈再三细想,究竟是否南宫家所为。”
墓中人冷哼一声:“你何不自己去找那西门老头问他一问,以你身为南宫家弟子的身份,他见到你就动手,那就是了,若反而以礼相待,那就是老夫猜错了。”
史易拓浑身血液刹那冰凉,仿佛停止了流动,他的脸皮不住抽搐,因为他已经不用去找西门昆亲口问清楚了,许飞飞与南宫瞳的死斗已经证实了一切。
墓中人见他半天不出声响,嘿嘿嘿冷笑起来,道:“那看来是老夫猜对了,这人,就是人,乌鸦都是黑的,人间的乌鸦是黑的,仙境的乌鸦自然仍旧还是黑的,你太年轻了,以为南宫家身为天下三大家,就全都不是人了,人是欲望的东西,没有欲望才不是人。”
他说着,哈哈哈大笑,道:“你既然已经来不及阻止两家大战,那你现在要如何?”
史易拓像一个雕像一样躺在那坟头粉丝不动,他自己也不知道,心中只是刀割一般剧痛。南宫瞳此番外出是为了证实他与西门家的关系,南宫家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放弃怀疑他的身份。
他喃喃道:“是太老爷?是大老爷?是二老爷?还是三人都有份?”
能将西门昆重伤至奄奄一息,就连黑血门都可以肆意**,那么此人修为必定很高。但这三位老爷修为都不相上下,都已经到了血脉最高境界,登峰造极,三人都有可能。
他极力回想往日,希望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但却一无所获:“二老爷发现了我,并力排万难,破例收我五人为弟子,难道说他是为了找到西门当家才这么干的吗?我这么猜测二老爷是对的,还是错的?”
“大老爷一开始就极力反对,乃是最不待见我的人,甚至要将我五人逐出南宫家,若他有此心,怎么如此排斥我们?难道是因为认为我们与西门当家有关系之故?但他后来却肯收留了我五人,并亲自传授血脉大法与我,我这么猜测他,是对的,还是错的?”
“太老爷将我身上的邪气除去,并为了解开其中秘密闭关至今,若他并非为的是天下苍生,而是与程枭,与那姓魏的一样,意图将那邪气据为己有,我这么猜测他,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旋即浑身一颤,喃喃道:“原来如此,那一夜救了方姑娘与许飞飞的,定就是西门当家了,他被那六峰山之物惊得赶来,故而出手相救,那么方姑娘其实一开始就被发现一身被人修复的经脉乃是西门家的,我五人一年之中竟然被南宫家暗中监视,形同软禁,却浑然不觉,尚且心中感激不已。”
他一声苦笑,一滴泪水模糊了视线,暗暗道:“但我仍旧是不敢相信,定是当中有人私下意图抢夺西门当家的墨绿地器,而其余人则被他蒙在鼓里。只是这个人,是大老爷?是二老爷?还是太老爷?此人藏得如此之深,恐怕我没有办法知道了。”
“因为我被他控制监视,形同软禁在南宫家中足足一年,却竟浑然不觉,此人心机叵测,远远高于任何我所见过的人,已经不是我能推测出来,也不是我能看出来的,我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小蚂蚁,任由把玩宰割。”
墓中之人道:“小子,你死了没有?”
史易拓不出声响,呆呆躺着,纹丝不动,恍若没有了魂魄。
那墓中之人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声音微微哆嗦,道:“你若没死,就让老夫看一看那人创立的奇功,这奇功,若是能与三元功合为一体,就能令三元功大成。”
他越来越激动,话都说不清楚了:“老夫怎么没想到,老夫一心只想将人体潜能发掘出来,而那人想的却是如何保护人,既然我两人乃是同一个念头而得到灵感,各自创立了两套功法,那么这一正一邪的奇功,本是同源,必定能合为一体。”
史易拓仍旧是纹丝不动,不知道究竟死了还是活着。
墓中人激动地道:“这就让老夫试一试,你千万不要动,你还在原来的位置吧,千万别动。”
墓中微微一声闷响,一道浑厚的力道穿透那棺材,穿透那厚土,从史易拓的背心传了进去。宛若是一只睁得大大的眼睛,在那浑身的经脉里不住窥探。
他五人成为南宫家弟子,条件就是他可以带功入门。但白青玉人等却一身修为被洗得干净,若换成是要看他们的功法,那已经全无可能。
但他一身三元功与那奇功都还尚在,只是他再也没有修炼罢了。
这道浑厚的力道仿佛嗅觉灵敏的老鼠,立即就在他的经脉之中找到了那为了压制邪气,而传给他的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