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易拓点头道:“不错,人有血管,有经脉,但人还有一套尚未被发现的力量体系,即为血脉。”
他道:“但凡习武之人,都知道真气,天地之气,经脉之间的关系,天地之气乃是天地之物,飞禽走兽凭着本性吸纳天地之气炼化而成晶核,即为怪物。”
“若我没猜错的话,人,则在上古不知何时开始,发现了体内的经脉,不断探索研究,利用这经脉将那天地之气吸纳入人体之内,并用经脉令那天地之气转化为真气,保留于丹田之中,这即是天下各色各样的功(哔)法。”
“天地之气并非空气,真气也并非空气,经脉并非血管,不可见,不可触摸,但这天地之气、真气、经脉却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以人的五识无法感知罢了。”
“真气即为天地之气经由经脉转化而成的能量,天地之气即为天地的能量,而经脉,则是人体固有的潜在脉络,其作用只有一个,将天地之气炼化而为真气,因为天地之气无法留在体内,更无法为人直接使用,只有转化为真气,人才可以使用。”
“但,真气始终是人的身外之物,来自于天地之间,并非人本身的能力。而那血脉,才是人的真正的原本的能量,只是不知何故,自古以来就被遗忘,以至于变成了潜能。人发现了经脉,炼成了真气,成为了武者,武者只不过是人体潜能的一部分,皮毛部分。”
“那血脉,才是人体真正的潜能所在,我习得了压制邪气的奇功,又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了三元功,两种功(哔)法虽则不同,但毕竟同源。”
“我因为徘徊于生死边缘,求生本能驱使之下自然而然运起了三元功,这不顾一切代价将人体潜能发掘出来的三元功,在我体内真气**然无存,浑身血液一滴不剩的情况下,将那邪气误当成真气运行起来。”
“那压制奇功志在压制邪气,而我却以三元功来运行邪气,这原本是自杀的行径,我必死无疑,但没料到,三元功加以邪气的刺激竟然惊动了我体内沉睡的血脉,刹那让我顿悟了其中的奥妙,发现了血脉的存在。”
他说罢,面露歉意,道:“孟达平前辈曾告诫我不可习那三元功,否则轻则全身瘫痪成为废人,重则当场毙命,但死与成为废人之间,我选择了成为废人,终究是要死,不如博上一搏,都是死,放弃挣扎而死,与成为废人之后死掉,结果都是死,为何不试呢。”
他苍然而笑,微微摇头:“结果是我赢了,是我的运气好,若是我体内没有那邪气,徒有三元功不论如何也刺激不了血脉,反之徒有邪气,而没有三元功也是一样,能让我赌赢的两个关键,我都有。”
三人均都全神贯注听他讲,竟然纹丝不动,忘了说话了。
史易拓看了他们一眼,苦笑道:“这三元功确实只是半成品,练者必定走火入魔,所幸那压制奇功本性就是保命,在三元功危害我身体的时候,压制奇功可以保住我性命,但能保得住一次,保得住两次,却难说能不能保得住第三次。”
“况且,我体内还有那邪气存在,虽则我已经不为它所左右,但它的威胁却比走火入魔还要大,再则,我至今也仍未悟透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数次险些被它侵蚀掉,成为那人形怪物。”
“至今为止,我只知道它能令宿主再生,哪怕是浑身经脉被毁得不剩,它也能修复如初,我正是因为如此才能从那毒沼之中活下来,因为若我死了,它便也不存在,失去宿主的它必定顷刻将自己燃烧殆尽,所以它其实比任何人都害怕自己的宿主死掉。”
“除此之外,它能令所有东西死掉,有生命的,没生命的,都能将之燃烧致死。”
他面露寒色,道:“它似乎是有一点点意识的,时刻都在想着如何将宿主吞噬,夺取了宿主的身体,成长为那人形的怪物,那毁了我家乡的怪物必定是被它吞噬的人变化而成的。”
雷笑听得阵阵寒意,禁不住道:“天下竟有如此怪异恐怖之物,只怕已经不能用怪物来形容了,至少它令人觉得它早已经不属于怪物之列。”
史易拓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就连那恩人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何物,实在令人感到奇怪。不过若非有它,我就不会有那压制奇功,也不会偶得三元功,也不会遇上这些地狱一般的事,更不会发现血脉了。”
“这血脉,与经脉截然相反,经脉对应的是天地之气,仿佛就是为了炼化外来之物亦即天地之气而存在的,这血脉则不同,其本身就蕴含了惊人的力量,我只是以三元功对它提炼了一番,即可拥有一千两百年的修为。”
他自己也惊叹不已,目中闪着光芒:“但以我的能力,一千两百年已经是极限了,任由我再如何提炼,它就如同被堵住了的泉水,一滴都没有出来。”
“而且,血脉之中所提炼出来的真气,无法保存于经脉之中,因为经脉只保留由天地之气炼化而成的真气,经脉与血脉是两套完全不交叉的体系,故而血脉的力量一经提炼,即被用掉,无法保留。”
“或说,血脉本就是保留它的另一套脉络,是我将它提炼出来了,如同经脉本就是保留天地之气炼化而成的真气一样,你既已经从经脉中催动了真气将之挥出,哪有又将真气吞回来的?”
白青玉此刻才叹了一口气,恍若在做梦一般:“真是奇妙,奇妙无比,令人无法理解。”
苏振武也道:“三元帮,想不到天下竟然有如此奇帮,苏某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体潜能竟然如此厉害,更第一次知道,原来你我一直以来修心纳气得来的真气,并非人体自身的力量,血脉原来才是人体自身的力量,听了兄弟一番解释,苏某恍若进入了一块新天地。”
史易拓道:“过奖了,这并非是我一人所发现的,是那恩人与三元帮帮主两人共同发现的,我只不过运气比别人好,捡了他们的好处。”
罢了他看了看门外,道:“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推测。”
三人相视一眼,目露佩服之色,不住催促他:“尽管说来,兄弟你已经令我们三个吃惊得不行,还有什么更吃惊的,尽管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