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听他的语气如此,伸出去把脉的手微微一缩,极不情愿,但仍旧强行挂着那一丝微笑,手指轻轻搭上对方的门脉。
孟达平嘿嘿冷笑,双眼死死盯着他:“如何,你可见过如此脉象,程枭兄弟。”
陈啸一听到“程枭”两个字,触电了一般倏然收回手,一声怪叫,转身就要跑。
孟达平爆喝一声,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寒光,直取陈啸首级。
事发突然,许飞飞花容失色,被孟达平那一声暴喝惊醒,手中细剑下意识激射而出,嗤一声穿透了孟达平的手臂。
孟达平本来就右手使剑,但他的右手乃是邪气入侵之处,唯有将邪气尽数堵在右手。如今这一剑用的是左手,被许飞飞一剑刺穿,顿然痛得双眼怒瞪。
但他一咬牙,硬生生将手中的长剑猛然推出,朝着陈啸的脖子上抹过去。
许飞飞手中细剑被他这么强行一带,着实所料未及,自己险些被他带得摔倒。大吃一惊,连忙一掌拍出,击中了他的肩头。
孟达平闷声一声,咚咚咚几步,连连后退。双眼瞪得圆圆的,怒目而视,宛若天神降临。
许飞飞吓得心惊胆战,闪身挡在陈啸面前,惊道:“前辈,你干什么?”
孟达平鼻子里呼哧呼哧出气,牙齿咯咯作响,一抬左手,张口咬住许飞飞穿在上面的细剑。嗤的一声,将它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如注,撒了一地。
孟达平扬天长笑,恍若一个疯子:“天不负我,终于让老子给找到了,好啊,好啊,竟然还自己瘸了,好啊,好啊,天不负我,天不负我。”
陈啸面露怒色,喝道:“我好生给你把脉,你要干什么。”
怒道:“飞飞,你带的什么人来。”
许飞飞吓得忙道:“不,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孟达平闻言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惊得山腰上群鸟振翅而飞,听他道:“程枭,昔日帮主待你不薄,传你武艺,你却暗中下毒,将帮内一干兄弟尽数害死,你以为老子真的死了么?你可还记得孟达平这三个字?”
陈啸浑身一震,面露惊恐之色,旋即压住,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夫姓陈,名啸,你认错人了吧,再者,老夫与你从未谋面,与世事一向无争,何来帮派之说,你是不是被那邪气侵染了心智。”
孟达平怒道:“不要紧,你说的全是屁话,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老子现在就杀了你为帮主和众兄弟们报仇,受死。”
说罢,手中长剑倏然一震,吟声震得耳膜微微颤抖,剑身顿然激起一层薄薄的真气,顺着剑身延伸出去,形成一柄长约丈许的剑气所成的长剑。
长剑在空中一挥,一道闪亮的白光扑着洞口激射而出。
“飞飞。”陈啸吓得抱住脑袋,从椅子上摔下了下来,连滚带爬爬入洞中。
许飞飞脸色一紧,这一剑迅疾非常,由不得她愿不愿出手。因为实在太快了,就算她真的不想与孟达平交手,也必须先接下了这一剑才能说话。
但她手中长剑此刻并不在手中,唯有咬着牙低喝一声,双掌一合,硬生生将那一剑夹住。
她从未习过武,这一招空手入白刃全凭身体下意识而发。
她所接住的并非是长剑本身,而是长剑剑身上延伸出来的剑气。这闪着白光的剑气之中飞溅起一片血花,在蔚蓝的天空下极为醒目。
听得脚下一声作响,她整个人往下沉了一尺,地面出现了一个小坑。
她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缕鲜血。
孟达平怒目圆瞪,喝道:“让开。”
许飞飞面露倔强之色,强忍双掌剧痛,浑身因为体力透支微微哆嗦:“不,前辈,请住手。”
目光越过她柔弱的肩头,陈啸已经消失在山洞的拐角处。
孟达平手臂微微一抖,剑身一拧,听得许飞飞一声低吟,双掌立时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