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彤呆呆的看着小艾，小艾也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不行。”林月彤说。

其实她一直有个想法，一个失忆的人还能被称为是从前那个人吗？她认为是不能的。

比如说一个名叫小艾的，她之所以叫做小艾，是因为她从小的生长环境所接触的人和事，所有的经历累积在了一起，所以她才是小艾。

可是她把这些记忆全部都忘了，哪怕她还是在这个身体里，智商和情商可能都和从前测出来差不多，基因一模一样，甚至性格都差不了多少，但他却不会再是从前那个人了。

林月彤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现在这个身体里的林月彤，她一直都是来自现代的那个林月彤。

所以即便她在这里有了亲情爱情，有了朋友，她还是会去思考关于那个时空的事情，去思考她作为特工的责任，去思考她应该维护的那些人们。

云霓可能想法跟她不一样吧，她已经融入到这里，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把自己和过去的身份经历全部割裂开来，只把那些当做是培养自己的垫脚石，所以现在她能想通。

“主人，我已经决定好了。”小艾说道，“否则你在这里对话被我听到了，可以被小乐察觉，我在这里所看到的，也能被小乐看到。”

“你想，我们这样一直生活在监控之中，那我们能做成什么事呢？不管我们做什么，他们都可以先我们一步想出方案来算计。”

“就像殿下中了蛊毒，我猜测也是因为云霓看到你和殿下的进展到如此的地步，所以她才会这么做的，因为她很确定，只要控制住了殿下就能牵制你。”

林月彤无法反驳，小艾所说的这一切，虽然她对人工智能没有很懂，也没有深入的研究，但这些就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常理。

“那你等于是自杀。”林月彤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刚才他还在想，人工智能有没有自杀之类的手段和套路，这么看来确实是有的，格式化对他们来说大概就是自杀吧。

“不算是啊。”小艾却用轻松的语气说，“是这样的，虽然我会格式化掉很多东西，但是我所成长的这些年的智慧还是存在的，所以我应该还是很聪明的。”

听到他朝气蓬勃的语气，林月彤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这是我的职责。”小艾又说，“而且我只是一个电脑，简单来讲就是这样，和你们不一样。”

“情感上却是一样。”林月彤轻轻地摇摇头，“我没有办法接受……”

“真的没关系，我们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而且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继续培养感情，不会被人监视的培养感情。”小艾多么善解人意。

而他最后这一句“不被监视的培养感情”，确实是打动了林月彤，如果真的如小艾所说的那样，小乐可以查到他的所见所闻的一切，那么确实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小艾不可能一直处于待机状态，而林月彤在要和云霓的较量当中，她一定会带上小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