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武玟哥。”季泰来感激地道:“我自己收拾就好,还麻烦了哥嫂。”
“不要紧,以后都在一所房子里住,大家彼此照应,不用这么客套。”樱花也微笑着道。
“泰来先留下和我们说会儿话,等吃了晚饭再过去不迟。”何氏说着,和众人一同将他们夫妇送到门口,眼看着背影不见了,才回屋。
含娟已经将桌子收拾好,倒了热茶上来,何氏便开口道:“泰来,你以后就打算在乡下做生意?”
“是,”季泰来忙答道:“我在城里学了好几年,别的不行,卖个布料还是能做的。乡下想买布料,只能到城里去,路远又不方便,我就进些货物,像货郎一样,走街串巷地卖,只要货物质量好,价钱公道,准保能做起来!”
“你想的倒不错。”何氏微微点头,“不过,我们在乡下是知道了,这走街串巷的货郎生意,可是不轻松啊!每天挑着死沉的担子,一日要走许多路,你是在城里长大的,自幼娇生惯养,年纪小,能吃得了这苦么?”
季泰来坚决地点了点头:“伯母放心,虽说我家在城里住了几年,可我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难道还能坐着享福不成?况且我学徒的这几年,也并不轻松,这货郎生意,我定能做下来!”
何氏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好。伯母就是怕你嘴上说说,实则吃不下苦。既然这样,你就先住在李家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和伯母说。”
“伯母不必惦记。”季泰来口中答应着,目光不时忍不住向含娟那边看,却又不敢深瞧,马上又将目光收回来。
清绾看着,忍不住觉得好笑,想了想,便向何氏笑道:“娘,我看让泰来哥先过去安置一下吧。大老远过来,安置好了也好早点休息。”
“那也好,”何氏听出了清绾的意思,点了点头:“就让你大姐送泰来过去吧。”
乍听此言,含娟有点不敢相信地望向母亲,待到看母亲的脸上没有任何不快,这才如释重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嘴上却说:“我还有活没干完呢!”
“回来再干也不迟!”清绾笑着作势将姐姐一推:“你好好把泰来哥送去,别着急!”
“他有手有脚的,还用我送干什么?”含娟嘴上还不承认,脚步却已经迈了出去。
季泰来也站起了身:“伯父,伯母,那我就先过去了。”
清伯丁夫妇答应了一声,季泰来就迫不及待地开门追了出去。
“娘,您看泰来哥这人怎么样?”清绾笑着向何氏道。
“人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生意能不能做好。”何氏望着窗外两人的背影,道。
“过一段时间不就知道了?”清绾笑道:“我觉得泰来哥错不了!您就等着瞧吧。”
何氏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因为马上就到春节,家家户户都要准备新衣裳,正是大量需要布匹的时候,季泰来故此一点也没闲着,趁此时机,腊月二十七就进了一批货物回来,顶着风雪走村串巷地去卖。乡下还从来没有上门来卖好布料的货郎,故此生意十分红火,几乎供不应求。短短几日,就赚了不少。
过年那天,季泰来回城去陪父母,何氏本来想把武玟一家接过来,一起团聚,可是贺氏坚决不来,故此也就作罢。因为这是搬进新居后的第一个春节,二房全家都十分兴奋,准备过个热闹年。
大年三十,清家人一大早就都起来了,贴上春联,门神,随后清伯丁带了全家,就到老宅去拜年。
走到半路,正好遇见卫季丁带了孩子也往老宅去。含娟忍不住问道:“五婶没来么?”
卫季丁略为尴尬:“你五婶那个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哎!”
众人都心知肚明,也就没再问下去。到了老宅,只见这里今日也是焕然一新,陆氏的几个孩子跑来跑去,手里都抓着一大把吃的。
见他们过来,含姗就马上向屋里奔去,口中还喊着:“爹,娘,二伯,五叔他们来了!”
“听见了!”陆氏的大嗓门传了出来,带着不满:“整日就这么毛毛躁躁的!什么大事,也喊得半天云里都能听见!以后再这么着,看我不拿根线把你的嘴封起来!”
众人听见这话,都皱了皱眉头。
“哟,二哥,二嫂,五弟,你们都来了?”陆氏皮笑肉不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紧接着就把含姗的手一拽,瞪起眼睛喝斥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屋里去!多大的姑娘了,还整日这么疯疯癫癫的!看以后哪家人能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