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泽才从桌子上把烟拿到手上，还没来得及点燃，动作就顿了一下，而后快速的把烟点上，韶行寒不抽烟，他自然也不给他递。

他把猛吸了一口的烟拿下来，夹在修长的手指中间，烟头上的火或明或灭，像是萤火虫的尾灯。

“回家去了。”费泽抖了一下烟灰，烟灰像叶子似的轻飘着落在烟灰缸里，烟头上的火光接着就明亮了。

“把他交给我，你想拿什么换？”韶行寒盯着他手上夹着的烟看了一会儿，继而盯着他的眼睛。

费泽在听见韶行寒这话时，似是不经意的，磨了一下后槽牙，然后轻笑了一下，“拿什么换？寒总又要说城西的那个项目？那项目我早听说了，过一段时间就竣工了，您舍得给我？”

韶行寒目光冷了一下，他不太喜欢费泽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和他说话。

“只说你人给不给？”

费泽把只吸了一口的烟扔在了烟灰缸里，烟头上烟灰已经结了些，火光又是或明或暗的。他看了眼韶行寒身后墙上的壁画，是搭配着灰白色墙纸绘的图，是一株草木，已经开了花，花也是灰白色，混在一样的颜色里近乎看不出，仔细分辨才能看清有些花的痕迹，若是在仔细些，一定能看见这株草木背后还有用更纤细的线条绘制的一个女人的脸。

费泽只盯了片刻，笑了笑，“寒总舍得我可舍不得，活生生的一个人呢。”

韶行寒原本有些浓郁的眉目突然淡了几分，心尖上却添了几点，他面色更沉了些：“不给？我还有点好奇了，沈冰是你什么人，能让你这么无情的一个人竟然肯留三分情面。”

费泽笑了一笑，眼神无意的朝韶行寒背后的墙上瞄了一眼，“什么人？不过是我手下办事的人而已，寒总连着都稀奇？”

韶行寒听到这话反倒笑了，他勾了勾唇角，“嗯，头一次见，是挺稀奇的。”

费泽挑了挑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可言喻。

韶行寒动了一下身，又开始了第二番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绑架苗简？”

韶行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嬉皮笑脸收敛全无，在苗简这件事上，他可以用十二分的心力去钻研，甚至是不惜代价。

费泽心里像是爬楼梯猛地踩空了一格阶梯，人突然往下掉了一节，“咯噔”一声，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抿了抿嘴，似乎他对于此事很敏感，不太愿意提及，“寒总原来不知道？”

他又是这样卖关子，韶行寒顶讨厌这种套路，他不免皱了皱眉，眼睛盯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