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昊想起雪莲之前的种种表现，总觉得她说的想逃离监理会的追捕，躲在1号位面里借着别人的身体借尸还魂，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绝不是她为了演戏而说出来的话。

“雪莲只是不被监理会成员们所控，但对我来说，可控。”

尤成宇似乎是站得累了，慢慢踱步到静谧庭院中摆放在草坪上的长凳上，优雅地收了一下衣服的下摆，慢慢坐下。

“但严格来说，雪莲并不算是严格被我所控，我给予了她一定的自由。

她可以在局势中任意妄为，只要不过分，并且不影响我的最终目标，我就随她随心所欲。

而我的最终目标其实很空泛很广，所以雪莲几乎不受控制。

她只是定期告诉我所发生的事情的细节。

而我也由此来慢慢作出调整。”

尤成宇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去看江修昊的神色，江修昊并未表露出好奇，反而是有些烦躁。

大约是不耐烦了。

尤成宇心中暗自苦笑，面上仍旧不显露情绪，“雪莲之所以在你们之间摇摆不定，时不时变换立场，也是因为我让她自由发挥的缘故而已，并非是出于我的指示。

我只是告诉她，哪边对局势有利，就让局势诱导着往那边发展。”

“你的最终目标就是让我成为数据库的轴心源吗？”江修昊受不了他那磨磨唧唧的解说方式了，单刀直入地问他。

“说对了一半。”

尤成宇坐在本该用于休闲的长凳上，他却是坐得腰背挺直，非常端正。

“我的目标只是让莫卫林持续地保持热衷并擅长搞事情的状态，和你周旋中，你们俩的思维能力都能得到锻炼，我只是一个等待蚌鹤相争的渔翁而已。

不管怎么样，监理会的轴心源，不可能只落在一个人身上，无论这个人选多么合适，比其他轴心源起来多么强大，但也不可能采取唯一性。

没有什么是可以值得全部赌上身家性命的，别忘了，我也是个商人出身。

我只是想要将你拉入其中，但不可能只想把你拉入其中。”

“这样啊。”江修昊的反应有点平淡得出乎意料了。

尤成宇觉得有点怪怪的。

“所以雪莲的去向呢？”

“她？已经和方圆一起，被并入数据库中，分解成可用数据，变成了数据库中的一个齿轮了。”

尤成宇的回答让江修昊愕然。

“……她说过最多的话，是渴望自由。”江修昊觉得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跟着你的指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