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就算你是被唆使被胁迫的，但如果那三人就此变成彻底的疯癫状态，那你这个给他们故意错用药以加重病情的加害者，也是直接凶手，这点干系是绝不可能逃脱的！”

鹿暖尔的语气极其严厉，仿佛是将他说做杀人犯般严重，彭越谷知道她是在反驳自己刚才卖惨卖可怜的话语，不敢再在她面前卖弄花言巧语，只能老实交代。

“……是的，我是精神科医生没错，但我也同时是个出色的药剂师。卢锦言胁迫我为他做事，为他调剂精神药物，改变成分剂量以控制药效，以他所囚禁的S级囚徒们作为我调剂药剂的实验体，根据实验体的反应，让我继续调整成分剂量以调整药效。”

这些章泽当然知道，只能急急地追问，“那么这些药效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卢锦言身边还有一个精神科医生作为他的帮手，你知道吗？”

提起陆鑫，彭越谷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大刘一开始就猜得没错，卢锦言有两个人做帮手，一个是习惯谨小慎微、一点点调配成分剂量，以此来精准把控药效的药剂师，一个则是大胆创新、用药手段激进，为求达到目的不顾后果的精神科医生。

卢锦言嫌我没有创新精神，只知道守旧，调整药剂成分剂量时候也是做微调，绝不会冒进，无论他怎么说他有数量庞大的实验体可以供我实验，我都没有答应。

所以他找到了陆鑫。

陆鑫这个家伙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精神科医生，给病患用药配药时候，因为导致过病患副作用反应过烈而陷入休克，所以被医界驱逐，不准他再从事医疗行业。

但是这样一个废物，卢锦言却对他以激进手段研发新型药物的行为赞不绝口，简直是没有脑子。”

鹿暖尔瞧见彭越谷鄙夷的神色，有些意外，“为什么你对他如此有偏见？卢锦言没有告诉你吗，他的新型药物研究报告成功了，已经制作出卢锦言想要的那种药物了。”

“……哼，卢锦言根本不明白！是药三分毒，假如只按着自己理所应当的想法来调配药物，极有可能会产生不可挽回的副作用！”彭越谷忿忿道，“什么成功了，怎么可能是成功，卢锦言这个只看表面的傻子！”

鹿暖尔从自己兜里掏出被折成好几段的一小叠纸张，“你可以看看，这是陆鑫手上真正的关于新型特效药物的成分报告。”

彭越谷看了看她手中被折叠成手掌大小的一小叠纸张，直觉地认为，这才是真的药物报告。

她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自己吗？

鹿暖尔见他犹豫不敢接，只笑笑，又从兜里取出一小瓶用过的红色药剂，在彭越谷面前晃了晃，“如果药物报告看不出来什么，我这儿有成功的实验品。”

彭越谷却退后一步，拒绝道，“……算了，鹿暖尔小姐，我可不想再让你拍一张我拿着罪证的照片。”

鹿暖尔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可真搞笑，你一直在全程录音，你觉得我能凭着它污蔑你吗？”

“……你也一直在全程录音，但可惜，法庭上只会相信你剪辑过的录音音频，并不会相信我一个毫无威信的家伙。”

“别卖惨装可怜了，会信我，是因为你罪证确凿。

你用药一定很小心，估计没有故意错用药，以你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你不可能给自己留下把柄，所以你刚才才这样理直气壮。

你用的应该是常规的治疗药物，就是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的药物，但是肯定是对他们病情没有帮助的。

病人用药会经过重重检查，而且也不经你手送到他们三人嘴里，所以你不可能在药物动手脚。

不过，以他们的状况来看，你应该可能在他们的食物或者水里偷偷掺杂了点什么，这种东西，我猜，可不是章泽和曾明两人会知道的，只会基本医护工作、不懂药理的护士们也不可能懂它的效用，那么，就只剩你这个主治医生嫌疑最大。

毕竟这儿，严控出入不是吗？

只要有了这个思路，仔细查一查，你所留下的很多蛛丝马迹也就一起暴露无遗了，劝你少动歪心思，老老实实转做污点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