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昊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好声好气道,“姐姐,你当时有你的立场拒绝我,我也有我的立场。
你要明白,即便你说她安全无事,但带走她的人是奕戊,当时奕戊实力深不可测,我觉得自己无法与他匹敌,更无法把控他的行事倾向。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十分重视之人,如果你是我,在你重视的人遭遇这种难以安心的状况时候,你会偏信旁人话语,自我安慰她一定没事吗?
而且你还十分清楚她所在方位,我不相信,你可以坐得住,完全不去理会心底的焦虑感。”
女琅越听越烦躁,撇过头去,“我没有什么重视之人!我理智得很,知道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就去实实在在地捅无辜的人一刀!”
“……你认为不确定的事情,对我来说却是如命之重的事情,她为我死过一次,我不可能任由她再暴露在再次死亡的可能性里。”
说着,江修昊声音低了下来,“我知道,虽然我那一刀是为了撇清你的关系,让你不要被监理会责难才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但你会陷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也全是因为暗地帮我才导致这种情况。
我无论怎么解释,对你都是无法弥补地造成了伤害,我目前不知道怎么跟你致歉,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
但这一声对不起,还是要说的。
女琅,我欠了你,以后如果你想要我这条命,只要我安置好蔓蔓,我随时可以因你赴死。”
江修昊说得这样认真诚挚,幽黑的眼眸中满是肃穆,可以看得出他说出这句话的决心与坚定。
女琅被他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影响了思考,只与他对视几眼,便再不敢看。
“……即便,即便我是为了监理会,要求你去死?”
“是,只要是你说的,我可以。”江修昊毫不犹豫地承诺。
“……”
女琅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他说的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
但她内心深处却在不断地呼唤着,叫喊着三个字。
“相信他,相信他。”
他能够对尤语蔓这样情深义重,能够对一个相处时间不长的入侵者的委托做到如此细致完整的地步,那么,他对自己的承诺,应该也不会假吧?
到时候,到时候……如果,监理会拿他没办法的时候,只要自己出面,就能轻易将他收服,那自己在监理会的地位也可以大大提升……
想到这里,女琅猛然醒悟过来。
她真的做得到这种事吗?
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如何?你还生气吗?还气的话,现在来打我几拳,或者捅我一刀解气也可以。”江修昊说得轻松,“反正我的优点是很能忍痛,没关系。”
“你确定可以让我捅一刀报仇?”女琅眼神深邃起来。
江修昊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认真起来,不由得胆战心惊一下。
但他身为一个男人,言出必行,总不能现在就露怯认怂,只能硬着头皮道,“是,你如果觉得不解气,我就站在这儿让你捅。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你不再生气,我让你捅两刀都可以。”
江修昊话音未落,却见女琅已然从投影中变为实体,出现在他面前,精致冷漠的脸庞紧贴着他的鼻梁,两人呼出的气息彼此萦绕,惹得江修昊心头大跳。
“好,我憋着这口气很久了,既然你主动提出来,那就让我捅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