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士对于尤柳氏所说,你有何辩解?”陆谏之问。
“大人别急,请让我询问在场证人一些话,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王彦不紧不慢,开始拿出判决书对着堂上众人一一询问。
“肖典守,据判词所述当初官府是丢失200两官银,请问你是怎么发现官银丢失的?”
肖典守看了看陆谏之又看了看尤大人他们,头上汗水嘀嗒流,就是迟迟不敢回话。
“肖典守,据实回答王进士的问题。”陆谏之拍惊堂木道。
“是!回王进士的话,确实是丢了200两。记得是1年前仲夏中旬时的一天,小人点卯时(上班)照例清点库银,发现少了200两官银,小人立马上报尤大人。尤大人下令全城搜捕,不几天小人就听说找到丢失官银,官银拿回时小人仔细检查确实是丢失的官银。”肖典守据实禀报,自己说着都感觉其中疑点重重。
当初他也不是没有质疑过,但被人警告后为了保全自身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肖典守,请问你点卯时可发现库门有损坏的痕迹?为何贼人只偷200两银子?还有谁有库房钥匙?”王彦问。
“回王进士的话,小吏并未发现门损坏,为何只丢200两银子小吏我也无从得知,至于钥匙在尤大人处还有一把备用钥匙。”肖典守回话道。
“钥匙一直在我书房里保存,本官可以担保钥匙从来没有丢过。”尤大人傲慢地插话。
“嗯,李泾你所提供的证词是说亲眼所见官银丢失那晚柳氏兄弟两偷偷拿回一袋官银藏在家中,请讲述一下你当时看到的具体情况。”王彦并不再询问肖典守,而是转头问向另一个中年人——小风住所的邻居。
“是……是”,叫李泾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眼睛躲闪,“那晚我起床夜尿时,看见柳氏兄弟从外面偷偷摸摸回来,手上拿着一黑色包袱进房。本来小民也没当回事,是第二天听说官府丢了官银才怀疑是他们兄弟两所为,于是禀告了官府,官府搜查之下果真在他们家中找到丢失官银。”
“你说谎!大人,据小生所知李泾此人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后入睡且几乎是雷打不动,我这有其邻居何氏作证。李泾,据酒馆吴老板说你那晚也是喝得酩酊大醉后回去,请问你如何能深夜醒来看见柳氏兄弟偷偷摸摸拿官银入屋?”王彦尖锐问道。
“是啊,是啊,李泾他一到晚上喝醉后睡得跟死猪似的,呼噜声响天动地,是怎么也都叫不起来的,这民妇可以作证。”何氏在一旁点头附和王彦的话。
“这……,这……”李泾吓得冷汗直冒,不知如何作答。
“李泾你还有何话说?赶紧把你知道的一一道来,若再敢说谎定严惩不贷。”陆谏之一拍惊堂木威严大声道。
“大人,小民知罪,小民知罪。其实小民那晚什么都没看到,是后面有一蒙面人给小人10两银子让小人去官府告状说的,小人只是一时被钱迷昏了眼,请大人饶命啊!”李泾赶紧坦白,连连叩头求饶。
“大人请别急,何氏还有话说?”王彦叫停想发话的陆谏之,对着何氏问,“何氏赶紧把你那晚看到的全部说来,你放心今天没人敢对你如何。”
“是!大人其实民妇那天在傍晚时分见到小雨带着一男子鬼鬼祟祟拿着一黑色包裹进屋,那正是后面搜出金子的包裹。大人,民妇那时实在是害怕所以才不敢说出真相啊,请大人恕罪!”何氏犹犹豫豫说完立马磕头求饶,可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她再也不会因为良心过不去而每日噩梦连连了。
“尤柳氏你还有何话说?”陆谏之拍惊堂木道。
“民女那时只是跟别人买了些猪下水回家做菜,怕别人发现被取笑所以才避着人,至于所谓的男子应该是送东西的小哥。物有相似仅凭一个相似包裹就让民妇承担罪名,民妇实在不服。”小雨狡辩道。
“王进士,这尤柳氏也言之有理,你可还有其他证据?”陆谏之问。
“大人,小生想大人先审理第三个诉求,尤柳氏仗权弄势致使牢头对柳氏兄弟滥用私刑,加以毒害致其一哑一瞎。”
王彦先放一下这案子,提起另一诉讼。
反正柳沐雨今天怎么也逃不掉的,她不急在一时。
“大人啊,民妇冤枉啊!民妇一介区区弱女子怎么可能能有那本事使唤得了牢头大人做出如此恶行?彦哥,我知道你素来看不起我,可是这柳氏兄弟也是我的哥哥弟弟,我怎么可能对他们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民妇只恨自己人微言轻救不了他们,使他们受如此苦楚?”说着又假惺惺哭出来。
“大人饶命,柳氏兄弟一瞎一哑实在是因为当初牢里失火,他们惊慌逃窜之时柳沐风被火柴刺中所致,至于柳沐雨则是吸入过多烟尘所致,这真不关小人的事事,牢里的兄弟都能为小人作证啊?王进士你究竟有何居心,要如此冤枉于我?”牢头赵大壮倒打一耙质问。
于是陆谏之找人寻来其他狱卒证明所言非虚。
“大人,小生想请大人派人传唤杨三上堂。”王彦也不慌,待狱卒证实赵大壮的话后道。
“传杨三上堂。”
赵大壮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惨白,那抖动的身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鬼。
杨三上堂,下跪向陆谏之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