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和百里轩两人几乎是披星戴月地赶路,只是人再怎么心急,也不可能立马就出现在冀州。
终于在疾风快被累死的时候,王彦决定歇息一晚,再不顾一切地赶路下去,马受不了的同时人也会受不了的。
这时候如果百里轩垮了那才真要糟糕了。
停下来一来等阿旭他们赶来加送补给的同时,也好换马继续赶路。
百里轩归心似箭,本来不想同意王彦的决定,可是在王彦坚定的眼神下,被迫同意,只是坐在火堆旁心事重重,不发一语。
连续两人不吃不喝赶路赶了2天再赶下去,王彦是真吃不消了。
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吃食,还好疾风马上配有一些干粮和水,否则王彦和百里轩两人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王彦牵了马栓于一旁吃草,自己去附近的溪边打水打鱼以补充能量消耗。
“吃点烤鱼吧?”王彦把一条烤鱼递给百里轩。
百里轩接过默默地啃了起来。
“别太担心,冀候吉人天相一定能度过这关的。”王彦苍白地安慰道。
其实她心里是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连朝廷都惊动了,冀候将薨的消息绝对不会有假。
只是这时候王彦除了说这些安慰的话还能干嘛呢?
“子安,出发前一晚,我君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百里轩啃完烤鱼,冷不丁地冒出这话。
“怎么想起问这个?”王彦惊讶问道。
“就是想知道,想多了解一下他。”百里轩细不可闻地声音,语气里充满哀痛。
“那晚冀候派人唤我过去,其实除了给我卖身契还我自由身外,是还讲了一些关于你母亲的话。”王彦斟酌地说。
“他说了什么?”百里轩闻言很是激动地问。
“他说他辜负过一个女子,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选择放手。”王彦大概概括那晚冀候的话。
其实当初王彦还没猜到那女子是百里轩的母亲,只是后来听百里轩叙述他母亲的故事,她才笃定那女子就是百里轩母亲乐灵。
“他真这么说?”百里轩问。
“真的。”王彦点点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百里轩喃喃自语道。
“百里轩,我想现在有一样东西该是时候还给你呢。”王彦道。
其实一路赶路的期间王彦就在思索要不要把东西给百里轩,直到此时王彦才下定决心把冀候交给她的东西交给百里轩。
“什么东西?”百里轩不解问。
他不知道王彦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东西一定很重要,否则王彦不至于蛮他这么久。
王彦解开自己发冠,在发冠最里面把外边的白布撕开,拿出一青铜块放到百里轩手上。
一直顶着这么个东西在头上,王彦感觉自己也是很辛苦的。
“虎符?”百里轩惊讶地看着手上的令牌。
这虎符是作为冀候的标志,拥有它据说就相当于可以调动整个冀州军队,所以说它表冀候的身份的象征。
当然一个虎符而已,只是一个死物,真要调动军队,没有熟悉的将领怎么可能真能号令动那几十万雄狮呢?不过有它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拥有它的主人将是下一任冀候的继承人。
“这是我君父给你的?”百里轩诧异地问,声音微微发抖。
“这怎么可能?”百里轩不可置信地问。
“怎么不可能?如果冀候没那个心思,你怎么可能会遭宁逸的毒手?”王彦摊开讲。
“这你都知道?”百里轩再一次被惊讶道。
他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子安根本不知道原因了。
“拜托,你又不是冀候原配夫人的儿子,冀候想越过大公子直接扶持你继位,人家大公子怎么可能甘心?不甘心,不就得想把你给毁了吗?一个本身身体有疾再加上身体垮了的人,即使冀候有心扶你上位,吗?”王彦不耐烦地讲。
说实话,这事冀候做的有些偏心了。
人家大公子跟着他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结果倒好,那冀候之位人家冀候压根就没打算给他,这怎么能叫大公子服气呢?可不得变着法子让百里轩继不了位?
王彦想自己是那大公子恐怕也会那么做吧?说不定会做得更狠,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谁稀罕继承那什么破位子,就是因为那位子我君父才辜负我母亲,导致他们一生的悲剧的。我怎么可能会想要那位置?”百里轩崩溃大叫。
王彦想得了,感情这冀候一直在一厢情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