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惭愧,在下只懂吹笛而已,对于弹琴是一窍不通。”王彦据实回答。
说完后她又觉得不妥,自己都不会弹琴,怎么就敢说自己赠送的曲子是好曲呢?
于是王彦又继续道:“我赠送董小姐的曲子曾给别人看过,他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故子安方敢赠给董小姐过目。”
瞧着王彦紧张的样子,董芙蕖扑通一笑,内心稍感安慰道:“王公子不用紧张,芙蕖感念王公子一番好意。此曲谱小女子回去细细研究,若有不懂之处,可否向王公子解惑?”
“自然是可以的。”王彦点头。
虽然自己弹琴不会,但曲调自己哼哼还是会的,若是自己有谱写错了的地方也可以现场哼给这董小姐听,立马改正,这也是为曲子能很好流传做一件好事。
“这首曲子名称是?”董芙蕖问。
“《醉渔唱晚》,它描述的是渔翁豪放不羁和放声高歌的醉态,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小曲。”王彦说道。
“小女子再次感谢王公子相赠之情,如果王公子也想学琴,小女子可以不才,可以教授王公子一二。”董芙蕖说完话感觉自己双颊充红,脸也微热,她作为一个女子主动说出这话真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自古有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以琴相知相爱,她董芙蕖也不想错过人生难得的心动之人。
王彦听着董小姐的话,看着董小姐露出的羞涩之态,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像让人会错意了。
之前王彦就觉得这董小姐对自己可能稍有好感,但此次她是明白了,这哪是好感啊,明明是快要把自己当成托付终身的良人了。
王彦对这一认知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自己真是男儿身,这卑微的身份也是不敢高攀这高高在上的小姐,何况自己是女子啊,这董小姐的情意,她哪敢、哪能接受?
“小姐,小姐,不好啦,夫人晕倒了。”
正当王彦左右为难之际,董小姐的丫鬟珍儿急匆匆地跑出大叫。
“珍儿,我娘怎么啦?”董芙蕖听着自家丫鬟的声音大惊失色问道。
“夫人不知道怎么啦,说感觉头晕后就突然晕厥过去,而且夫人牙关紧闭,面色苍白。”小珍急切地说。
“怎么会这样?请大夫了吗?”董芙蕖听着小珍的诉说心乱如麻,刚才那点绮丽的心思早就烟消云散,此时她只想奔回娘亲身边,看娘亲到底怎么啦。
“请了,请了。只是书院离山下太远,奴婢于是先来寻小姐过去了。”小珍继续抽抽搭搭地说。
“好好,我马上回去。”董芙蕖立马朝院子跑。
“董小姐在下略通医术,可否随董小姐一同前去看看董夫人情况?”王彦马上说道。
“那就多谢王公子了。”董芙蕖也不推辞,事急从权,现在她只在乎自己娘亲的安危,听到王彦会医术自然同意前往。
于是三人匆匆忙忙赶往院子里。
一到董夫人居所,只见董夫人已经被下人放到**,董芙蕖一见便泪水哗哗地流下,直接跑到床边跪着声声呼喊着“娘亲、娘亲”。
王彦也跟着进入,二话不说直接为董夫人搭脉起来。
只见董夫人脸色苍白,唇色无华,目陷口张,脉细数无力,此乃血厥之症。
王彦心里有了判断便立马行动起来。
他用手把头上的发簪拔下,直接从里面拿出几根细针,然后在董夫人的百会、水沟、内关和合谷快速刺入进针,除百会穴外,在其他几个穴位上用针不断提插捻转。
大约一刻钟之久,董夫人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
“夫人醒了,醒了。”小珍惊喜地在床边叫道。
此时董夫人眼皮微抬,慢慢地双眼逐渐睁开。
“这是怎么啦?”董夫人茫然问道。
“娘,你醒了?你真是吓死蕖儿了。”芙蕖喜极而泣道。
“夫人刚才你晕过去了,幸好有这位小公子帮你施针才把你救回来的。”小珍指着王彦说。
她是第一次见王彦也不知道王彦的名字,只能以小公子称呼。
王彦见董夫人已经醒来,收了针把其放入原位不动声色地插在头上,方退到一边。
“这是?”董夫人疑惑问道。
“小人是百里轩的书童王彦,只是略通医术。今日偶遇董小姐,恰巧听到其丫鬟告知董夫人突发晕厥,故一时情急也跟着过来,冒昧之处还望海涵。”王彦作揖道。
她可不能当着人家母亲面提专门来找人家姑娘的,而霍青松被打一事也不好说,因此只能说偶遇、恰巧了。
“王公子客气了,多亏王公子搭救才让老身捡得一命,王公子对老身是有大恩啊。”董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后感激地说道。
董芙蕖感受到母亲的目光默默低下头,丫鬟端来杌子,她顺势坐起,双手搭在董夫人手上。
“董夫人客气了,现在您情况已经好转,小的也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王彦再次作揖道。
这天黑乎乎的,自己一直待在这馨月苑怕是不好。这董夫人醒来了,看着并无大碍,为了避嫌,王彦提出告退。
“王公子慢走。”
董夫人也知道王彦的顾虑,故也不多说让王彦离去。反正报恩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现在心里对这个彬彬有礼的王彦又多了一份好感。
王彦告退,走出馨月苑门口时,正好遇到下人带着大夫匆匆赶往院子里。
王彦这才安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