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那一池湖水回**着被清风所漾的层层涟漪,波纹四起间有游鱼从中摆尾而过,其上的红莲依旧如旧时那般明艳繁盛。
叶庭雪敛了衣袖坐于这湖畔旁,看着眼前这如诗画般的景致,心中竟是生出了不愿离去的想法。从前她最为希望的便是能够在这天狼谷中过无拘无束的生活,眼下也是同样。
只是她心中却是知晓,这是绝不可能的。
但每每坐在此处看着眼前的景色却也总会不禁想想这深藏在心中的希冀,他们已是在此等待了有一段时日,却仍旧是没有得到与歌凤缺有关的线索,这也令叶庭雪有些难安起来。
即便是无法去与歌凤缺对质,她也依旧希望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知晓他的行踪,如此便也可知晓他是否有性命之危难。
若是他借着此事又犯下另外的错事,想必这世上要找寻他的人便会多不胜数。
叶庭雪这般想着,垂下眼帘,将素手伸至那有些凉意的湖水之中轻轻地划动,那水纹随着她的指尖而起,她忽而听得身后有人唤她,那声音是迦阳,“庭雪,庭雪,有好消息。”
叶庭雪闻言,心中所想便是与歌凤缺有关之事,“是找到凤缺哥哥的行踪了?”毕竟眼下对于他们而言,也唯有此事才算的上好消息。
“没错。”迦阳点了点头,已是站定在了她的身前,只见她敛衣起身,又道,“荀前辈派出去探查的人已是查到了歌凤缺的行踪,他此刻正往穹武国的方向而去。”
“穹武国?”叶庭雪闻言蹙起秀眉,“他为何又要回到穹武国去?难不成是因此前在皇宫中所发生的事,要去寻你的王兄报仇?”
迦阳紧蹙剑眉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歌凤缺的心思难以捉摸,但得知此消息我们便可即刻动身回到穹武去,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是,我们当即刻动身才是。”叶庭雪也认同迦阳所言,她的身世,无叶之庭,还有冥海海难,太多的事都与歌凤缺相关,他们必须回到穹武国去见他一面,否则有些事将永远没有答案。
“听荀前辈的弟子说,他们打听到歌凤缺还带着过半的圣婴教教众往穹武国而去,不知他此次意图为何?”迦阳虽不知他的究竟要做什么,但叶庭雪所言并非没有可能,他对慕山和过清司的恨意想必是一样重的。
所以,他此次回到穹武极有可能是要寻过清司和慕山报仇。
除此之外,迦阳也想不出第二个解释。可是如若当真如此,他已是开始为他的王兄慕山所担忧起来。
虽然他深知慕山的行为并不可取,也的确会让歌凤缺无比憎恨,再则慕山也是杀害他友人的凶手。
他要寻仇是合乎常理的,但迦阳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寻慕山报仇。
无论慕山做了什么,他到底都是他的王兄,是那个从来都仔细着关怀着他的王兄,即便是最后要与歌凤缺面对面的大战一场,他也绝不容许歌凤缺伤害慕山。
叶庭雪与迦阳一同行路,来到了冰晶殿中,等待着荀钰,而桑尘已是从房中收拾好了东西出来,看来他是比叶庭雪早些知晓这个消息的。
“庭雪姑娘,迦阳大哥你们来了。”桑尘将包裹搁置在桌上,“我已是将东西收整好了,只待荀钰公子来我们便可动身了。”
“此去穹武国路途迢迢,我们会不会赶不及在凤缺哥哥的前面回到穹武?”叶庭雪蹙着秀眉说到,这的确是她眼下最为忧心之事,若是任由歌凤缺回到了穹武在穹武国中大开杀戒,那么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是没有了夜苏我们也无法行那传送之阵。”此事于迦阳而言无疑是最为焦急的一件事。
但此时此刻,桑尘却忽然开了口,“我想我或许能够用些灵力在那些马匹身上,使得它们跑的快些。”他既是如此说,便已是对此有了研究。
叶庭雪闻言后自是欢喜,“桑尘,你何时发现自己有这般能力的?”
“我平日里没事时便时常运起我体内的灵力,使得它们能够被我更加熟练的运用,有时练着练着便有了些新的发现。”桑尘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鹿眸之中噙着笑意。
“看来你的灵力是日益精进了。”迦阳为他而感到高兴。
“这还要多亏迦阳大哥你为我找寻的那块炎玦,我将它带在身边,平日里的精进便特别的大。”桑尘说这手已是摸到了腰间所携带的那块炎玦,此刻它正在散发出阵阵的温热。
“还是你自己的功劳。”迦阳却是朗朗一笑,而后说到,“若非你自己上进,又十分努力勤恳地练习心法和夫诸的灵力,是不会有今天这般的收获的。”
桑尘难为情的笑了笑,似乎仍旧不习惯旁人这般夸赞他,毕竟在他的心里他仍旧是觉得自己是十分普通且不足的。
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逐渐地成长,逐渐地变得强大起来,这也将对他今后统领夷合部族有莫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