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房内传来一声:“进来。”那声音娇媚且温柔,犹似燕啼莺语,不是花未落又是谁呢?
歌凤缺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她正倾身在案几前燃香,玲珑有致的身躯斜斜地倚着在案几前,绯色的衣袖滑落之际将她那细瘦的腕子露了出来,她抬眸望向歌凤缺的瞬间,媚眼如丝,若是换作旁人此刻定然觉得她是媚惑这人世的女妖。
“你终于回来了。”花未落自顾地勾唇一笑,勾魂摄魄之态尽显,“这一路上怎么样?”她似乎已是不记得在那百鬼桥上求着歌凤缺待她一道离开时的窘迫和被拒绝后的失落。
她毕竟是花未落,此时此刻的她再见歌凤缺,便又犹如新生一般,将那些旧事都抛诸脑后了。
她绕过案几,来到歌凤缺的身前,“你怎么不回答我?”
“不太顺利。”歌凤缺并未看她,又道,“你派人来说的事,查到了什么?”他前来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青阳的事,自然是直接向花未落提出。
“你总是这般心急。”花未落轻咬下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总得让我好好地看看你,再告诉你吧。”她说着便肆无忌惮地用那柔媚万分的眸光在歌凤缺的面上逡巡。
“快说。”歌凤缺微微蹙眉,并不吃她这一套。
“说就说。”花未落轻哼一声,“你之前不是已经知晓了你师父他和穹武国慕山有来往吗?我此次潜入穹武国的皇宫,果然见到了你师父去见慕山,且还说要将红貘和栖凰琴都带给他。”
歌凤缺听至此处微微地蹙起眉来,心中只道,青阳他费劲心力得到的红貘和栖凰琴竟是要献给慕山?他和慕山到底在密谋什么?难道他只是慕山的一个手下?一枚棋子?
“还有一件事,你要不要听?”花未落明知故问,她凑至歌凤缺的面前,故意将气息喷洒在他的面庞上。
“你说便是。”歌凤缺别过头去,并不希望她如此,可是她却永远这般不知分寸。
“我打听到,你师父青阳的原名不是什么青阳,而叫过清司。”花未落如此说到,只是再多的她却也不知了。
“过清司?”歌凤缺的的确确从未听过,也因此事而有些震惊,他怀疑过清司已是很久了,可是没想到他竟会连姓名也是假的?
“你还查到了什么?”花未落知道歌凤缺有此一问便是想要知晓自己是否查到了过清司的身份。
她的确也循着这线索查过,可是一无所获,便朝着歌凤缺摇了摇头,道了句:“什么也没查到了,就只有这些。”她顿了顿,“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歌凤缺沉默着,沉默了半晌,眸子里的光愈发的冷寒起来,缓缓开口道了句:“跟踪青阳。”顿了片刻,“不,应该是过清司。”
事已至此,歌凤缺可谓是全然对过清司失去了全部的信任,以后的路他要自己去走,也要为自己而打算。
“他现在应该还在穹武,他近些时日也应该会一直待在那里。”花未落将自己所得知的消息告知歌凤缺。
“我现在就走。”歌凤缺言罢便转身欲离开,却被花未落一把抓住了胳膊,她抓的有些狠,以至于歌凤缺一时间都未能挣脱开。
“你做什么?”他回首望向她,言语之中有些不快。
“你怎么事事都这般着急,明日再启程也不迟。”花未落如此说到,见他不看自己,便硬生生地要凑到他的眼前,而后再说那余下的半句话,“再过会儿天就要黑了,明日我备好马匹再一道上路不好吗?”
歌凤缺听后蹙起了眉头,因为他知晓花未落这么说的意思便是要与他同去穹武国。
上一次自己已是拒绝了他,这一次他依旧可以将上次的话再重复一遍。
可是,他见花未落一脸殷切期待着自己答应下来,却也不忍就此再伤她一遍,便道:“那明日再走。”顿了顿,“你不可同去。”
“我偏不。”花未落惯会用这样的伎俩,她扬着头,道,“你不要我与你同去,我便自己策马前去,反正那路不是你家的,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
歌凤缺的眉头蹙的愈发紧了些,他向来不知花未落是如何做到如此的?她与其他女子不同,可是这样的不同,歌凤缺却是并不喜欢。
可她所言也让他没有半句能够反驳的余地。
歌凤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蹙着眉头,拂袖转身而去。
花未落在房中看着他的背影,唇角轻扬,心里只道不论怎样,歌凤缺总之是舍不下她的。
“明日一早我便到你房中唤你,你可别想着自己先跑。”花未落思及此处,开口冲着歌凤缺离去的背影大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