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师弟你们二人先将这些小辈安顿下来,庭雪师伯有话和你说。”过清司对着楼南和北幽说到,言罢又看了看站在殿上的歌凤缺,“凤缺你小子也一道前去,这些人也算是你的朋友,你自是要尽些心力的。”
歌凤缺听此话之意便知青阳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愿让他知晓,他也不推拒,只是应承下来,对着荀钰他们说到:“你们跟我来吧。”
“阿叶……”荀钰并未完全放心叶庭雪独自在此,蹙着眉看她,见她朝自己微微颔首示意,这才同歌凤缺一道走出此殿。
桑尘和夜苏他们自被在楼南和北幽引这出去,花未落本就不是这圣婴教的人,自然不会在此留着想要听得些什么秘密,况且她对叶庭雪的事本就没有丝毫兴趣,只是今日知晓她竟是楼南的弟子时还是颇为吃惊的。
待所有人都一一离去之后,过清司静坐在上方,他从方才看见叶庭雪的那一刻起,眸光便没有离开过她的双腿,她这双腿,竟是已经治愈!这是令他全然没有想到的。
“庭雪,你的双腿?”他震惊之余故作疑惑地蹙起眉头来,“你的腿是何人医治好的?”他说着从上方走了下来,来到叶庭雪的跟前。
“师伯,此事也正是庭雪要问你的。”叶庭雪抬首望向过清司,“庭雪这双腿其实并未残疾,师伯为何要骗我这么多年?”
过清司着实周身一震,他没想到叶庭雪不仅治愈了双腿,且还知晓了这其中的秘密。
“庭雪,你可知龙渊剑吗?”他本以为他用不上这个解释,但没想到如今却还是要拿出来安抚叶庭雪。
“师伯何意?”
“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常年留在白泽雪原,不能离开一步?”过清司长叹一声,背过身去,“你身上有龙渊剑的气息,你自己不知罢了。”
“什么?”叶庭雪蹙眉,对于过清司的话她着实惊讶且难以置信。
“你幼时被弃,我在白泽雪原外捡到你时便察觉到了你身上的龙渊气息。”过清司顺着自己所编造的谎言说下去,“你不是不知,天下人皆想得到龙渊剑,若我不让你以为自己腿有残疾无法离开白泽雪原,你到了外面的世界,会有多么的危险。”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保护你,无论你是否相信。”他言罢,转过身来,“不过,你长大了,既然已经治愈了双腿,也是好的。”
叶庭雪对此虽难以轻易的相信,但她只要想起从前的日子里,师伯待她也很好,从未伤害过她,便也不愿再追究什么。
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过清司见她垂眸沉思,便知她心软不忍再问,于是回到座上,开了口:“不过,庭雪你私下离开白泽雪原的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他声音低沉,让人听上去便觉着严肃非常。
“回师伯,我这一年多来都过的很好。”她回过神来,知道自自己离开白泽雪原已经一年有余了,既然她的师伯问起,她便也如实的回答了。
“是那个穹武山庄的小子带你跑出来的吧。”过清司说到此处,意味深长地一笑。
叶庭雪原本以为他会责骂自己,又或是直接将自己囚困起来,却没想到他似乎并无此意。
至此,叶庭雪便不禁回忆起从前的往事来,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这位师伯虽然时时肃穆,不苟言笑,但对着歌凤缺时却也是常与他谈笑,对自己也很是关爱照顾。
“师伯,庭雪此番离开白泽雪原全是自己一人的主张,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她并未直接回答过清司的问题,而是只希望师伯不要误以为是迦阳将她偷偷带离白泽雪原,而对迦阳不利。
但她知晓,哪怕自己承认一切,相信青阳师伯也不会对她怎样的。
“我又没说要责怪你们,你何必如此紧张。”过清司暗暗地观察着叶庭雪的神色动作,又道,“既然你已经出去这么久了,也该是在外面玩的够了,此次回到圣婴教后就不要离开了。”
过清司欲趁此机会将她留在身边,但原因绝非是如当初他向歌凤缺解释的那般,也不是怕她找回记忆,而是有更重要的用处。
“师伯,庭雪斗胆求师伯一件事。”叶庭雪知道,这一刻终是会来的,她在来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回到圣婴教见到青阳和楼南,他们都极有可能不许自己再离开此处,但她必须离开,且不能对他们实话实说。
“你说。”过清司倒是十分耐心地聆听着,好似心中已经认定了叶庭雪不会再找出任何的理由来逃离此处。
“我知道师伯你一心想要找寻到龙渊剑。”叶庭雪顿了顿,这是她第一次欺骗青阳,心中也有不免几分紧张,但依旧是镇定地一字一句地说下去,“庭雪此次出来这趟,已是找到了无叶之庭的踪迹,师伯若能够让我继续寻找下去,届时无论有什么疑问师伯都可以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