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其余人也纷纷上前来,似乎是由此壮了胆子,心中的畏惧散去了几分。
“我说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歌凤缺冷漠地说了一句,“最好束手就擒,也免去一场杀戮。”
“没错,你们最好放下手中的武器跟我们回圣婴教,或许教主他还能够宽大处理,让你们在教中扫个地端个茶什么的。”花玉书自然是用言语来激他们,如此便可大开杀戒,无所顾忌了。
“哼!不用说了!大家一起上!”歌知寒一声令下,他们便齐齐地持武器冲上前来。
“还说什么名门正派,这般以多欺少,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花玉书看他们的架势如狼似虎,却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同歌凤缺两人,一人执刀一人持剑,刀剑合并高举在前,周遭忽而便散出一阵阵暗黑色的波光来,震**间朝他们排山倒海而去,霎时间对面的所有人便犹如海潮般猛然退去,飞身而起,狠狠地摔了出去。
连歌知寒也不意外。
其实歌凤缺同花玉书此招唤作拏风跃云,是他们自成为风云圣使后才修炼而成的,如今已至第六层,方才只是用了四分的力便让这些人顷刻倒地。
而施展这招的暗魂刀和冥河剑也是取特殊材质所铸造而成,其中有万盛洲婆娑山间的抽魂软木丝,也有穹武洲白泽雪原的冰魄寒玉,暗魂刀以千人热血作魂,冥河剑则以冥河渡作魂。
所以刀剑合力,所发出的威力是极大的。
歌知寒倾倒在地,按住胸口,长剑已是落在一边,而此时,歌凤缺则从马上翻身跃下,一步步地走至了他的身边。
暗魂刀在手,只要他手起刀落要取歌知寒的性命并非难事,但此时,歌知寒却突然大喊:“歌凤缺!你杀了我便一辈子也别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世!”
他此言一出,歌凤缺执刀的手忽然一颤,眸光中沾染上十分的不解,“你说什么?”他不明白歌知寒在说什么,什么叫真正的身世?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幼时,庄中的那些人都那般地厌恶你,骂你是妖怪?”歌知寒冷笑着,开了口。
歌凤缺并未说话,花玉书却是走了上来,“别听这老头在那自说自话,你怎么知晓他所言是不是真的?”
“那是因为,你的母亲,她根本就不是人类!”歌知寒却似乎是破罐子破摔,根本不管不顾地将这话吼了出来。
歌凤缺闻言后,握住暗魂刀的手愈发地紧了些,盯着歌知寒的双眸中也顷刻变得有些暗红,额上青筋渐起,可以看出他已是怒不可遏。
“你那娘她是冥海的鲛人!”歌知寒大笑起来,“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狐媚本事让你爹神魂颠倒,将她取进我歌氏门中。”他说到此处,似乎十分憎恨歌凤缺的母亲,已是咬牙切齿。
鲛人……歌凤缺忽然觉着有些晃神,他蹙着眉,对歌知寒的话根本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母亲若是鲛人,为何父亲死前从未对他提及过,这一定是歌知寒为了拖延时辰而随意编造出来的。
歌凤缺有些失去理智,他猛地抬首对上歌知寒的眼睛,眸中所透出的寒意霎时间便能叫人冰冻三尺,他心中杀意已起,再难回转。
只见他持着刀,眸子也就此失去了焦距,就在他要举刀之时,歌知寒突然又开口道:“此事,你那所谓的师父也十分清楚。”顿了顿,“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怀疑过他来到你身边的原因吗?”
“哈哈哈哈哈!歌凤缺,你真是可笑!”
他的这句话却是让歌凤缺当场愣怔住,歌凤缺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歌知寒所说的青阳也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一直都知晓自己的母亲是鲛人,知道他是鲛人所生的孩子?
那么他当年一心想要将自己带出凌音山庄,让自己加入圣婴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歌凤缺思及此处,忽然觉得十分可怕,若当真如歌知寒所言,那么自己这些年是不是真的做了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在自己的身后究竟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将刀放下,疾走至马匹前,翻身上马,也不顾花玉书在身后的呼喊,便就此疾驰而去。
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这江湖的天却是实实在在的要变了。